三天后,杨载福果然通过些老关系,探知王连升在打军棍之前已患病,并从王连升捡药利生药铺里查出帐单。
利生药铺老板贺瑗堂妹已许配给曾国藩长子纪泽为妻,两家结亲。贺瑗愿为此事出来作证。曾国藩听杨载福报告后,高兴地说:“这下好,把王连升尸体给他抬回去,对他死,审案局不负责任。”
“涤生,话不能这样说。”罗泽南说,“军律上讲,处置犯事官兵,倘遇有病在身,可缓施行。鲍起豹、邓绍良还可据此上告。看此事双方都让些步,快点平息算。”
曾国藩心中老大不高兴,转念想,鲍起豹真据此上告,自己也脱不干系,便对罗泽南说:“这样吧,你就代表审案局和邓绍良去商谈,总不能让他们多占便宜才是。”
当罗泽南亮出王连升在利生药铺捡药帐单,以及贺瑗当面证明王连升受刑前已风寒严重时,邓绍良气焰收敛许多,经过讨价还价,最后双方定下三条:、审案局派人护送王连升灵柩回原籍;二、审案局赔抚恤费五百两银子;三、打死王连升两个团丁开除回籍。
这两天不见客。”
曾国藩长脸登时拉下来,心中骂道:“好个骆秉章,你是存心让下不台!”对王錱说:“不来算!”说完屁股坐在椅子上出大气,两只拳头捏得紧紧。
罗泽南轻轻地说:“光气愤不行,此事要慎重处理。人命关天,让朝廷知道,亦不是件好事。”
曾国藩说:“罗山,这明摆着是鲍起豹、邓绍良在寻衅闹事,哪有五十军棍就打死人道理。”
“是。莫非王连升早有病在身?”
曾国藩见到这三条,甚为不快,但知目前这种情况下,也只有这样处理才能使镇筸兵勉强答应。为表示对打死王连升那两个团丁安慰,曾国藩叫罗泽南各送他们十两银子,并特许他们两年后再来。
罗泽南这句话提醒曾国藩,他说:“罗山,你这话说得好,王连升定是先有病。”
“不过,王连升总是死在审案局军棍之下。你说他有病在身,证据呢?”
“叫个人去访查下。”曾国藩想想,说:“叫谁去呢?
镇筸兵向来致对外,王连升即使有病此时他们也不会说。”
“叫杨载福去,他在辰州练半年新兵,与镇筸兵有些联系,要他用重金收买,套出些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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