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以礼——军纪,来体现威面。
这时,曾国藩两道扫帚眉皱,三角眼中射出肃杀冷光。台下勇丁,看到曾国藩这副神态,如同骤然刮起股西北风,浑身泛起鸡皮疙瘩,胆小两腿已发抖。只听见他威厉声音响起:“这次在江西作战,就出现这样无军纪、没良心人。泽字营陷入长毛埋伏,即将全军覆没,而约好龄字营,却不去救援,反而撤离战场。大家说,们这个家里能容忍这样不孝不悌、狼心狗肺孽子吗?不责备龄字营弟兄们,他们听是营官命令。罪不可容是他们营官金松龄。”
曾国藩猛然提高嗓门,大喝声:“把金松龄押上来!”方才还在做发财梦金松龄,被两个亲兵推到前台。金松龄面朝曾国藩跪下,说:“卑职没有及时救援,卑职罪该万死!”
曾国藩望着跪在脚下金松龄,虽叩头认罪,而神色并不紧张。曾国藩好会没作声。只见他左手逐渐握拢,捏紧,忽然,猛地下放开,喝道:“给推下去斩!”
这是湘勇建立以来,第次斩自家兄弟,而且这首次开刀竟是个营官!台下五千勇丁和各级将官们时全都吓懵。金松龄顿时脸色灰白,瘫倒下去,好阵才醒悟过来。
他泪流满面,连连磕头:“曾大人饶命,念卑职是初犯,宽恕次,卑职宁愿挨百军棍。”
曾国藩漠然看着金松龄,言不发,蜡黄长面孔阴沉沉、冷冰冰,如同张将死老马脸。罗泽南慌忙出队跑到台上,跪下,磕个头:“曾大人,金松龄罪虽该死,但卑职当初跟他商议时,他并不赞同卑职主意,情尚可原,且又是初犯,目前正是用人之际,恳求大人饶他死。”
罗泽南第次在曾国藩面前叫他“大人”,自称“卑职”,使他心中震。就凭着与罗泽南多年深交而今日这样匍匐求情面子,应该可以饶恕金松龄死罪。曾国藩稍犹豫,立即定定神。不行!今天可以饶恕金松龄,明天就可以饶恕别人。犯罪人,经讲情便饶恕,今后军中还能杀人吗?军法还有威严吗?倘若军纪松弛,今后不能成事,自己辜负朝廷之罪,谁来饶恕?他又次握紧左手,严厉地对罗泽南说:“军中无戏言,既不同意,可以不答应;经答应,岂可不践诺?”
罗泽南讪讪地退到边。金松龄又叩头道:“曾大人,卑职死不足惜,但上有八十风烛残年之老母,下有嗷嗷待哺之幼儿,望大人看在母老子幼份上,网开面,饶卑职死,金氏先人定会衔环结草以报。”
曾国藩脸上肌肉阵阵抽搐,左手捏得更紧,汗从手心里流出,他咬咬牙关说:“母老子幼,本可饶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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