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不与国朝通往来。曾大人不会有忌讳吗?”
觉庵沉思下说:“过会儿来说几句话,他自然会收下。”
曾国藩视线转到西边墙上,这里是近世几位名人题字。
最前面高悬是四个楷书字。“衡岳仰止”。字后有段跋语:“衡山王船山先生,国朝大儒也,经学而外,著述等身,不惟行宜介特,足立顽懦。新化邓学博来金陵节署,言其后嗣谋梓遗书,喜贤者之后,克绍家声,固体额以寄。道光十八年四月望总督两江使者前翰林院编修安化后学陶澍敬题。”接下来还有陶澍联副:“天下士非乡之士,人伦师亦百世之师。”曾国藩心里暗暗叫好。再看下去是祁隽藻和许乃普所书两副联语:“气凌衡岳九千丈,心抚离骚廿五篇。”“痛哭西台,当年航海君臣,知己犹余瞿相国;羁栖南岳,此后名山述作,同声惟许顾亭林。”许乃普后是常大淳壬午游湘西草堂而作首七律:“老屋三间丹垩新,先贤前此久栖身。叹嗟今日风光换,想见当年著述频。甲子自书陶靖节,庚寅谁吊楚灵均。来无限榛荟慕,欲向船山荐藻萍。”看着常大淳墨迹,想到他已作古,曾国藩心里不免有些伤感。常大淳之后,尚有些诗词联语,也有写得好,也有平平。忽然,种熟悉字迹跳进眼帘,原来又是副联语:“自抱孤忠悲越石,群推正学接横渠。”联语后端端正正写着行字:“而农先生几筵,不能窥之万。谨节录先生自铭语以为献。道光壬寅六月既望长沙后学唐鉴敬题并书。”镜海先生都有字挂在这儿,自己却今日才第次来,相比前辈敬贤之心,曾国藩感到惭愧。
王世全走过来说:“承蒙前辈贤良关注,惠赐翰墨,使陋室生辉。今日大人光临,幸会难再,世全已备下笔墨纸砚,请大人及各位贵宾赏赐诗联,王氏族人感激不尽。”
“国藩才疏学浅,前贤墨宝之后,岂容辈插足?日后世人将以狗尾视之,则自贻羞辱矣。”
曾国藩谦让不肯,王世全执意恳求。曾国藩本喜题诗作对,平日等闲之处,都愿题联留念,今日来到代儒宗故居,怎会不愿留下墨迹呢?刚才推让,是出自礼仪上谦逊,二是正因为此地非比寻常,而自己还没考虑成熟,为慎重起见,不题也好。现在见世全态度诚挚,便思考番,在书案上写下联:“笺疏训诂,六经于易尤尊,阐羲文周孔之遗,汉宋诸儒齐退听;节义词章,终身以道为准,继濂洛关闽而后,元明两代先生。”写完后连声说:“见笑,见笑。”众人见曾国藩对船山学问评价甚高,又见其字刚劲挺拔,严谨流畅,齐声称赞。曾国藩又在左下方以小字落款:“咸丰三年十月钦命帮办团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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