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走三十里,便是武穴。去年正月,东王杨秀清在这里大败陆建瀛防军,威镇千里长江。秦日纲和石祥祯来到这里,查看两岸地势,甚为满意,秦日纲、石祥祯率二万人马驻田家镇,韦俊、罗大纲、周国虞等带二万人守半壁山。
北王韦昌辉之弟韦俊也不过二十六七岁,但因家境富裕,小时饱读诗书,因而处事显得老练稳重,识见也比别年轻将领高明。这年来在湖南、湖北与湘勇打过几次交道,他已经知道曾国藩不同于清朝其他官吏,由湖南农民所组建湘勇,也决不是清朝绿营可比。对付曾国藩和湘勇,决不能掉以轻心。韦俊对南岸驻防作精心安排。他吩咐罗大纲带八千人,在半壁山脚安营下寨,林绍璋带五千人驻富池镇,周国虞带六千人搜集船只,扼守江面,自己带千亲兵将营设在半壁山半腰上,以便各方兼顾。韦俊命令营寨要扎得严实,江面要掐死。
太平军在与官军作战中,积累套建营寨成功经验。半壁山下,共扎六座营盘:大营座,小营五座。营盘四周挖条深丈多、宽三四丈沟,将离半壁山五里远网湖水引来灌满。沟内竖立炮台十座,再用木栅围住。沟外密钉五丈宽排排竹签、木桩。林绍璋在富池镇扎四座营盘,其布置大致和半壁山营寨相仿。半壁山顶,架起座望台,天到晚有兵士在上面瞭重,对岸田家镇和下游富池镇,都可以清楚地看到山上打出信号旗。江面上,周国虞指挥战船聚集三百多号,天天在南北两岸穿梭巡逻,严阵以待。北岸也是营寨相连,炮台相接。田家镇摆开个大战场,杀气腾腾地准备场恶战。
这天,周国虞从江边检查战船回来,对弟弟国材、国贤说:“看这江面上防守还很薄弱,曾国藩水师力量强大,还得想法子控制住江面。”
国材说:“这两天也常想这事,要是能把江面封锁起来就好。”
国贤说:“有办法。当年东吴阻挡晋军,后晋阻挡后汉,都曾用过铁锁拦江办法。们何不学前人样,也打根铁锁将长江锁住。”
国材说:“这个办法也并不有效,岂不闻‘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千寻铁锁沉江底,片降幡出石头’诗吗?”
国材几句诗背,国贤垂头丧气。国虞想想,说:“国贤主意也可以考虑,当年东吴和后晋铁锁,中间没有船承受,又只根。们改进下。你们看,可以这样来拦江。”
国虞拿出两根木棍,又拿出五六只碗来,将木棍并排摆在碗口上,说:“们用两根铁锁,每隔十丈安置条船,将铁锁架在船上,这样就牢固。为防止船被水冲走,船头尾都用大锚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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