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曾国藩慈爱地望着聂缉槻,似对他寄予极大希望。
“老伯亲手创办江南机器制造总局,是中国最大船炮制造之地,它地位和影响远远不是上海炸弹局、苏州机器局、金陵机器局以及其他机器局所能比拟。江南总局这些年来在老伯、李中堂以及容会办、杨提调等人领导下,取得令人瞠目成就,填补中国船炮制造空白。它丰功伟绩,永远彪炳史册。”
聂缉槻滔滔不绝恭维话,使曾国藩很满意。“擅长言辞,头脑敏捷”。他在心里这样估评着。
“江南总局本可以取得更大成就,但诸多原因限制它不能长足发展,其中最大问题在经营管理方面。老伯,不是侄儿危言耸听,这方面若无得力改进措施,江南总局将不会越来越兴旺,不久天,就有可能挡不住朝野内外风言风语而停办。”
曾国藩眉头微微皱。这瞬间,他想起到赵家祠堂指出檄文瑕漏王闿运,想起寄居弘毅寺献攻安庆之策赵烈文,想起上整饬江南八策薛福成。初生牛犊不怕虎。这种朝气锐气是极其难能可贵。不幸是,古往今来,许许多多富有天才少年,他们卓越见识,常常被居高位掌大权老资格们,轻易地以“狂妄”“浅薄”而加以否定,得不到应有重视,导致数不清天才埋没、卓识冷落人才悲剧。曾国藩经常以此自诫。他深知天下之大,事变至殷,决非手足所能维持,必须举天下之才会于,乃可平天下兴国家道理,因而把发现人才、奖掖人才、培育人才、重用人才作为自己分内任务。曾国藩于是以更加和悦颜色对聂缉槻说:“江南总局有不少弊端,也听到些风言风语,你能有心观察到,又能坦率地指出,这便是对总局大贡献,自会很重视。你不要有任何顾虑,什话都可以敞开说出来。”
得到鼓励聂缉槻勇气更足:“江南总局完全靠朝廷拨款,不能独立经营。这几年来,江海关拨出洋税以及筹拨百九十八万两银子,而各省送来总局轮船、枪炮修造费仅只二万千两,总局生产出来所有军火船只,都直接调军营炮台,没有收回文钱。这在们中国人看来,好像是天经地义,在傅兰雅先生他们看来,这完全不是办厂路子。”
曾国藩也觉新奇,朝廷出钱办工厂,造出枪炮调往朝廷管军营炮台,当然不能再收他们钱,这不是明摆着道理吗,为什不是办厂路子呢?他问聂缉槻:“你讲讲不对之处在哪里?”
“傅兰雅先生他们常说,西方人办工厂,要靠工厂以自己力量来支持来发展,这样,办工厂人才有兴致。也就是说,造出枪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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