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熙,你还在那里干嘛,快点上车走啦。”
黄红英在从副驾探出头来,看着站在桥头路口香樟树下两道人影,大声地喊道。
“妈,你等下啦。”少女声音飘过来,人却没有动下。
“这热天还等什呢等。”黄红英不满地叨咕声。
“呐,你急什呀,让她说会话就是。”
潺潺小河水哗啦啦流淌而过,上云村桥头路口,辆黑色丰田皇冠正停在路边,金色阳光落在流线型金属车身,显得格外耀眼炫目。
相比起此时流行不过是捷达、奥拓、桑塔纳等车型,皇冠毫无疑问还是颇为吸引人眼球。尤其是在秀水县上云村这样地方,即便很多人都不认识车标,但那种圆润车型和长度,就能让很多未曾见过什世面人感到股冲击力。
千禧年开头几年,也是秀水县人口开始大量外流几年,小到工地板砖,进厂打工、开杂货店小吃摊,大到创业办厂、包工程、开公司,有人折本,有人发大财。
很多人盯着不再是眼前那亩三分地,而是个带个,成群结队开始不断往外面跑。
树挪死,人挪活,古今概莫如是。
旁陈云波看着有些不过眼,都是邻里乡亲,妻子咋咋呼呼,做得太过,面上实在不好看。
“说说说,这些年们又都不在家,你知道什呀你。”黄红英毫不示弱地回瞪丈夫眼,这回来几天丈夫都在县城,就没着家,早憋肚子火。
陈云波皱皱眉,时有些无奈,倒没去深想妻子无名火是从哪冒出来。而是想着大女儿从小留在老家跟着父母,虽说吃穿不缺,经济也越来越宽裕,但他自己内心确实不免会有些愧疚。
妻子心态他也懂,只能温
陈云波坐在驾驶座上,车窗落下,已经接连和好几个人熟人打过招呼,那种别人艳羡眼神,或者偶尔啧啧轻叹陈家兄弟有大出息,都颇让他有些满足感。
说实话全秀水县这些年外出人不少,但大部分还处于城市底层,像他哥俩这样真已经跳出原来圈子,还真是没几个。
这几日他就基本都在县z.府里转悠着,饭局个接个,推杯换盏之间,都是想让他们回来投资回报家乡。
秀水县地理位置尴尬,别说火车机场,就是高速都得等上面规划再规划,而且秀水县本土能够拿得出手东西也实在太少,县里几个纳税大户都是大城市不让进、污染很重那种生化厂,有那段,还没进厂区就是恶臭熏天。
“以后还是少会回来吧!”陈云波揉揉太阳穴,无声地感叹句,随手摸裤兜里香烟,又瞥眼旁边正把头探出窗外妻子,抿抿嘴,手又缓缓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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