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荧起身去水池洗把脸,拿起刷子走到门外去。
也幸好没有人。
祝荧看着自己家门口片狼藉,铁门被砸得凹陷进去,被油漆泼上“还债”字样以及具有威胁性质涂鸦。
中年离异赌鬼破罐子破摔,住址填前妻所在房子。
祝荧无话可说,好在锁芯没被毁坏,他还能进门。
半夜里那群催债者又来趟,把窗户给砸碎,睡梦中祝荧不敢回应,捂着嘴在凉席上蜷缩起来。
顾临阑笑道:“那你高中读得可真没意思。”
“哪有你风生水起,难得去你们学校考竞赛,路上都能听到Omega讨论你。”祝荧调侃,“为什你这受欢迎呀?”
尽管从小起长大,到高中才分到两所学校,但他们性格相差很大。顾临阑天生脾气温柔,让人感到亲近,而祝荧有种距离感。
“大概是因为每次都给他们抄卷子,隔三差五在班里当回爸爸。”
祝荧撇撇嘴:“哦。”
老板和他是街坊邻居,多少照顾着点。晚班应该做到凌晨,但他到零点就可以下班。
他走时候打包份夜宵,打算跟同个院子里朋友分享,却在走到胡同口时候被拦住。
顾临阑道:“在这里等你半天,你暂时别进去。”
祝荧问:“干什?拆迁办过来洽谈危房收购?”
他们住这处地方很老旧,在繁华市中心里格格不入,如同华美布匹上被烫个洞。
最后是顾临阑出来阻止,他们总归没闯进来。
顾临阑问:“小荧,你睡吗?要不要来家避避风头?”
祝荧没答话,过会听到对面关门声,缓缓坐起来。
空调比祝荧岁数都大,本就没什制冷效果,唯有嘈杂机器运作声颇有存在感。
这下窗户是漏,房间里更加闷热。
他们就在巷子口吃夜宵,之后有几个体型凶悍中年Alpha陆续从里面出来,手上还拎着油漆桶和棍棒。
等到那群人走远,顾临阑才拉祝荧把。
祝荧脸上已没刚才笑意,忍耐似闭闭眼,才往家里走。
他父母去年离婚,他被判给女方,男方因为行为恶劣而净身出户。
母亲常年在户人家当保姆,鲜少有空回来,所以此刻家里没人。
说要拆迁说有五六年,可惜迟迟没动。有住户们已经无法忍耐破败设施,有钱全都搬出去。
顾临阑道:“你今天心情很好啊,副春风得意样子。”
祝荧眼神飘忽,看就是心里有鬼,可惜在追问之下死活套不出话。
“这是被喜欢人表白,还是自己表白成功?”
“你想点符合校规行不行?是补助生,在这里违反规定是要开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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