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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日,连厂公被人前呼后拥簇在马前,眼睁睁地看着团白光,从街边小摊旁突兀地冲上来,差点惊马。
引来片哗然。
幸好连亭手稳,攥紧缰绳,这才及时控制住身下掠影。
不用连大人开口,就已经有谄媚之人唤来左右,高声斥责:“是谁瞎眼?胆敢冲撞督主马?还不快将这宵小之徒拿下!”
堂读书机会,后因识字而有幸侍候在杨皇后身边,不久就升任长春宫总管太监。
如今皇后变太后,身边“老人”都有二次鸡犬升天机会。连亭抓紧时机,为初涉朝堂年轻太后出谋献言,在东缉事厂复设后,坐上头把交椅。
年仅二十,便已位高权重,春风得意。
但大概老天就是见不得他太好,总想搞点事情。
“虽然你前二十年命格里注定六亲伏藏,吃够亲情苦,但十年大运,五年小运,如今正是你戊申大运转运期,物极必反,你注定要有个真正家啊!”小麦肤色道长手持拂尘,路追着朋友送到大门外,为引起对方重视,时口快喊句:“没和你开玩笑,连狗剩!”
絮果也被吓坏,根本没听清旁人说什,眼里只有变得无限高大红鬃烈马。他浑身僵硬,差点忘呼吸,但认爹本能还在,代替他在那刻给出回答:“阿爹,是絮果啊。”絮果非常自信,因为他娘说,你爹准能认出你。
在外人看来,这幕就是絮果面不改色,威武不屈,在众目睽睽之下,脆生生地喊声爹。
大庭广众,絮果这声不高不低,却效果斐然,在所有大人们脑中轰然炸开。他们努力控制着自己表情,不想让震惊表现太过,但又实在找不到个合适词来诠释内心,只能屏息,任由死样寂静在全场游走。
不管这小孩是认错人,还是在骗亲,亦或者根本就是旁人故意安排来嘲讽连太监,都无异于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说不定下刻就要血溅当场。
马上连亭却反而有些想要发笑,自东厂重开,他手握权柄,朝中人人自危,对他不是瑟瑟发抖、就是冷眼相对,如今难得遇到个敢骗他。是,骗,连大人很笃定,因为絮果出现时机太巧,昨天不苦才说他命中要有子,今天孩子就主动送
这声果然有用,连大人当下便驻足回头,细长眼中凶光大盛,皮笑肉不笑道:“你叫谁?”
不苦:“!!!”风紧,扯呼!
道观朱红色大门以平生自己都罕见速度狠狠合上,在哐当声落锁后,徒留几片落叶,打着旋儿从门前清冷地划过。
不苦大师别不行,打退堂鼓却是门绝学。
“啧。”连亭嗤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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