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尽忠双精明眼睛审视着眼前廉深,用苍老声音说:“你只不过是在‘很糟’和‘最糟’中,选中相对没那差。但样很差。阉党才是现在大势。”
廉深只是更加压低胖乎乎身姿:“恕学生斗胆,学生觉得自己选不差。”
“哦?”
“娘娘事虽意外,但也不是完全预料不到。”毕竟生死之事,本就没什十成十定数之说。除非杨尽忠下药,否则哪怕没有神药,只是老天爷点垂怜,皇后都不是必死局。既然如此,以杨尽忠谨慎,他不可能想不到这层,“阉党家独大,烈火烹油,也未必能够长久。”
“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杨尽忠板着脸终于得以舒展,重新挂上满脸褶子笑模样,“虽然如果真顺利,那会更轻松也更简单点。”
是不是就有作弊空间?”絮果脑洞总是很大,“好比改变暗纹,让某张或者某几张卷子变得特别。”
“不,会有誊抄卷子环节。”闻兰因先摇摇头,不管考生写如何,考官看到都是誊抄官重新誊抄过糊名卷。所有人笔迹都模样,根本不存在打暗号可能,而誊抄纸张也是由朝廷这边统提供。不过,如果作弊是从誊抄官这环节就开始,也不是没有可能。“会派人尽快去收卷局重新确认下收卷标准。”
絮果和闻兰因这忙,就忙到会试结束,可惜,没能得到什他们设想中结果。
而廉深廉大人最后卧底生涯却非常成功,甚至成功有点过头。杨尽忠这日在丧期低调设宴,请廉深夫妇到场。
因为只有他们自己家人,也不怕被人举报守丧不严。
杨尽忠已经损失到不能再损失,他就像是支被不断修剪花,这里没枝,那里没丫,如果给他选,他绝对不会想以牺牲那多势力为代价走到今天这步。只是既然已经如此,那不如
但宴会开始没会儿,冯杨氏就借着身体稍感不适,带着冯曼娘起离开席位。只留下杨尽忠和廉深,看架势就是杨老头有话要说。
廉深恭恭敬敬上前,垂手帖耳,聆听“教诲”。冯家完,皇后这步棋也走岔,杨党面临又次分化,被打击真已经没什人。廉深还挺想知道杨尽忠下步能怎办,鉴于他看上去依旧不打算认输样子,这要是还能翻盘,那他和连亭就洗洗睡吧。
“你现在后悔吗?”
“学生不敢。”廉深考上探花那届,杨尽忠是先帝特派与礼部主考官共同主持会试阁臣,也算是廉深座师,自称句学生没什问题。“学生很庆幸,没有与冯家交往过深。”
不然现在每天去冯家上女学,就是他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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