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菜抱着黑猫,缀在池宁身后,低声询问:“大人,咱们今年祭拜白虎吗?”
池宁是没有祭白虎习惯,准确地说,他没有祭拜任何神佛鬼怪习惯,连大部分宦官都宁可信其有、在当值之前定会拜殿神爷,也没有分去过任何个眼神。
但今时不同往日。
苦菜生怕他家大人不知道,积极解释:“老人都说,白虎主口舌,是是非之神。”
池宁身边人都觉得,池宁几个月前之所以会被下放江左,方面是因为张太监出事,另外方面也和小人作祟分不开。张精忠辈子收徒无数,桃李遍布,视若亲子得意门生也有三个之多,偏偏却只有池宁受连累。怎想这锅都不能完完全全地算在张太监他老人家头上。
过从他嘴里说出来话却是:【那就请您先借给,待日后需要还时候再说。】
像极个随时准备跑路老赖,连承诺都给得稍显敷衍。
原君不亏是邪神,不仅没生气,还再次愉悦地笑,他被这种及时行乐态度取悦。在施法同时,他给池宁丢下句微妙评价:【你可真有趣。】
【为能讨您喜欢,会直这有趣下去。】池宁报以微笑。
说完,池宁便感觉到阵清风拂面,又好像有只无形之手轻柔抚过他脸颊,清清凉凉,带来别样刺激。
“你意思是,不给白虎口上涂血抹油,就会有人去天子面前挑拨离间嚼舌根?”池宁在原地驻足,托腮沉吟。
苦菜激动地点点头,大人总算明白他意思,他片忠心,可表日月。
“那就更不能拜。”池宁说完,就撩袍角,缓步朝着早已经等在府门口宅老走去。路上还不忘对他乌木许愿:【您可定要保佑有人在天子面前说坏话啊,用力点,不要停。】
阳光下,乌木好像真闪过层光彩,予取予求,无不答应。
苦菜脸懵逼,小
池宁外表有怎样改变不好说,至少这法术施展得颇为提神醒脑。
然后,池大人就像捧着祖宗样捧着他宝贝乌木下车,让站在车外负责抱猫小随从苦菜,还略略在心中奇怪下。按照池宁过往习惯,他可不会这早下来。但苦菜深谙个好狗腿第生存法则:不该好奇绝不好奇。
“大人。”苦菜带着人上前行礼,像个巧嘴八哥,巴巴地讨着吉祥。
马车外,阳光和煦,惊蛰初至,家家户户祭祀白虎剪纸都已经挂出来。
池宁抬起手挡在眼前,看着光影从白里透红指尖扑洒而来,仿佛肌肤上细纹都被照个透亮。恍惚间,他这才想起,原来已经是惊蛰啊。他路日夜兼程从江左赶回京城,早就忘今夕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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