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在上海,新鲜蔬菜因为运送不便不好保存,价格比咸菜来贵,新鲜肉也样,因而普通人家,吃得最多就是咸菜咸肉咸鱼之类,价格实惠还下饭,除此之外,豆腐豆芽也是普通人家常买。
穆昌玉见到赵婶给咸菜,连忙拒绝:“赵婶,不用……”
穆琼却笑道:“谢谢赵婶。”
穆琼有穆昌琼记忆,这时候说话跟穆昌琼样,口软糯吴语,听着特别甜,让赵婶脸上笑意更深:“不用谢,不就口咸菜?唉!小穆你病刚好,应该让你娘买几个鸡蛋给你补补,只是……”
赵婶没说下去,穆家境况不好,他们都是知道。
屋东边两间里头。那屋里是有灶间,因此姚太太并不出来做饭。
姚家原本是开酱园店,家里挺富裕,就建这个宅子,据说不算买地,光盖屋子就花费百五十个大洋!可惜后来姚太太丈夫染上烟瘾,日日都要抽大烟,就把酱园店给抽没,只剩下这宅子。
也不知道那位姚老板是突然良心发现还是怎,两年前自个儿上吊,好歹没把宅子也给祸害。
而等他去世,操办过丧事,姚家就穷二白,还欠外债,姚太太只能把宅子租出去,好换些钱养家。
上海房子租金挺贵,穆家家三口租住挨着西边院墙建小屋,个月就要块大洋。
鸡蛋不便宜,个儿大点,要个铜元枚,而这钱拿去买差点面粉,都能买斤。
就穆家这个拿面粉煮面糊糊吃法,斤面粉家三口能吃好几天。
穆琼已经把咸菜收下,穆昌玉虽觉得拿别人东西不好,却也将之洗干净切碎,然后用瓦罐盖子装起来,递给穆琼:“哥你病刚好,手上没力气,瓦罐来拿吧!”说着,她端起放着面糊糊瓦罐,大步就走。
穆琼跟在她身后进屋子。
“娘买面粉去
“朝南四间屋子他们自己住两间,剩下两间屋子间个月要两块四角,再加上朝东朝西四间屋子每间每月各块洋钿……姚太太就算躺着什都不干,每月都能拿八块多洋钿。”赵婶说话时候不无羡慕,她家里人多,租住间朝南屋子,每月付租金时候都很肉痛。
穆昌玉在旁边听,也很羡慕。他们家以前也有钱,但银钱从来不过他们母亲手,因而他们手上直没什钱,后来好不容易有点钱,又被抢。
八块钱对她来说,已经是大笔钱。
穆琼和她们没聊多久,穆昌玉就已经把面糊糊煮好:“哥,可以吃饭!”
穆琼点点头,打算去帮穆昌玉端瓦罐,然而还不等他动作,赵婶突然往他手里塞把咸菜:“小穆啊,这咸菜你拿着就糊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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