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从来没有想过。
他直反复问自己那个为什、为什会跟萨沙走到今天这步——
根本由他亲手造就。
在崭新记忆片段里,小金毛探头探脑,第次来到这个世界。
泥泞与废土之上,奇迹般长出只乐观跳脱小荆棘鸟。
名为克拉克·肯特。
自始至终,是他不认。
……
拉奥不允许有罪之人苟且偷生。
在萨沙在他怀中死去、化作星光之后,氪星人戴着沉重镣铐,日日夜夜在牢房里痛苦挣扎。
杀戮之神自云层之下,睁开猩红瞳眸。
——事已至此,错又如何?
是全人类神,是这颗星球至高统治者。
如今,整个地球都是。
历史只由胜利者谱写,百年以后,谁分对错?
那条真正毒蛇,名为“权力”。
然后,切都变。
被钉在十字架上耶稣基督,即便被信徒憎恨痛骂,也依然愿意承担全人类罪行。
耶稣伤痕累累,奄奄息,却还在轻声向下个加害者问询:
“你愿受洗,喝杯吗?”
地去抓过云层边缘。
他什都没有抓住。
四周除空气,再无旁人。
然而他依然在无力地向空气辩解。
他说不是错!
红红鸟嘴巴,笃笃笃笃到处敲。
萨沙坐在实验台上,裹着巨大红披风,笑容跟在反抗军基地里、他曾经嫉恨得要命模样,根本别无二致。
他不愿意清醒,无论如何都不肯面对萨沙已逝事实;
可他强迫自己入睡,又会遍遍地陷进那个血流成河梦魇中。
然后,在迷梦中,些并不属于他、却明明白白由他主演记忆,开始电影画面般闪现。
他发现,萨沙似乎有种被动死亡后,短暂回溯时间能力。
而这些回溯过时间线,在萨沙死后,首次进入他视野。
变革者与权力者最大不同,在于变革者带领追随者,追寻正确方向;
权力者胁迫追随者,认同自己即是正确方向。
其实是非对错,他本就比任何人都要更早知道。
甚至比那时,在雪中痴痴等他回来萨沙,还要知道得早很多很多。
就在那场坠落中,他亲手杀死个人。
如若耶稣拥有天神样力量,他是否还会像自己样软弱?
任凭庸碌凡人欺凌折磨?
——错又如何?
从这个念头钻入脑中第刻起。
那颗柔软心,就再也不会痛苦。
不是错!
是为更大梦想,为更美好未来!
是为个更理想世界,为让所有人幸福安全地生活下去——
在巨大矛盾和焦灼中,苦苦煎熬灵魂,徒劳抓握半天,最终只抓住个空词。
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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