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轻声:“萨沙,我给你擦擦脸。”
萨沙哦了一声,下意识仰头闭眼。
刚刚萨沙用传送卡到楼下给人家批天花板,全程心惊胆跳的,脸蛋上落了好几块墙灰都不知道。
克拉克捧着他的花脸蛋,用湿毛巾温柔地擦拭着,边擦还便忍不住取笑:“小花猫。”
萨沙怒怼他:“还敢说,还不是因为你快!”
又赶紧解释一句:“我、我不快。”
楼下邻居的天花板,萨沙只来得及薄薄地批了一层伪装。
等进了家门,翻起开了个洞的床板,他俩还得面对床底下一个直贯20公分楼承板的圆洞。
两人一人站卧室一头,对着那个洞大眼瞪小眼,场面十分尴尬。
瞪着瞪着。
乔治:“……什么鬼啊?!?!”
他跑回门前,地上放着披萨盒和一堆铅笔碎屑似的东西,茶几上新买的一把铅笔不见了。
还有张纸条,写着“很抱歉打扰您的清梦,以及弄坏了您的门。这是我的赔偿。”
拨开碎屑看看,里头拨出了几粒非常小的璀璨晶体,乔治捏在手里看了半天,嘴巴慢慢张大。
……怎、怎么看着像是钻石???
。
乔治自知大限将至,长叹一声,泪水横流!
乔治哭泣道:“伟大的天父,我的主啊!带你的子民走吧!我愿意听从您的召唤,无论我将被引至天堂还是地狱,我都会真诚地向您祷告……”
披萨小哥:“……我、我很抱歉。真的只是签个字……”
乔治:“签个字,你就会放我走吗?”
克拉克什么都可以依着他,唯独这一点必须据理力争:
“……只是这一次而已!是因为太久没有……才会,咳……这
也不知道谁先开始的。
他俩同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萨沙立刻又敛了笑容,凶巴巴地把人推出卧室。
克拉克轻手轻脚地关上卧室门。
他们都知道,楼上楼下卧室现在直通着,在卧室里说话,楼下可听得一清二楚。
他追到消防楼道,没戴老花镜,只来得及看见穿披萨制服的男人,一手提着梯子,一手抱着一个金发少年。
少年手里,还提着水桶抹布和墙灰批子。
一闪,就消失在楼梯拐角了。
楼道里,只有压低的少年音在一路碎叨:“……好在那个位置是地板!!要是人家脑袋刚好放在那,你准备怎么办?!搞个大新闻啊?!不是,我说你以前也没这么快的啊?!搞得一点准备都没有!你看你整的这都@#%……”
男人声音听起来好委屈:“别骂了,别骂了。”
披萨小哥默默点头。
乔治就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趴在裂成两半的门板上签字。
等他签完,一回头,门口没人了。
再冲进卧室,卧室里也没人了。
还飘着一股洗涤剂和墙漆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