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玻璃盏小灯把钟息侧脸映照得格外柔和,霍司承脑海中闪现出类似画面,但始终想不起来。
把两个人生生从记忆里剜去是件很怪异事,这让霍司承感到无所适从,很多时候他理智和本能都在打架。
理智说,你应该对这个beta提高警惕,抱有戒心,个分你家产、不为你死里逃生回来掉滴眼泪、你还没问他就脱口句不爱……这样人不值得你再三思忖。
本能却罔顾切,信马由缰。
正想着,外面响起声惊雷,霍司承和钟息几乎是同时伸手,想要捂住霍小饱耳朵,霍司承宽大手掌叠在钟息手上,霍司承看到钟息无名指上闪着泛蓝银光戒指。
霍司承条件反射地撑起上半身,“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意思?”
霍司承顾左右而言他,“只是想说……从出事到现在,们都没有过正式沟通。”
钟息看着报告,随口道:“你想要什样沟通?”
霍司承没想到钟息会回答得如此直白,时有些慌乱,原本那些正经、严肃、事关经济利益问题都抛在脑后,他脱口而出:“如果直想不起来呢?”
吗?”
霍小饱说:“可以!”
他迅速钻到被子里,自己拉起被子盖好,眼睛眨不眨地看着钟息,满脸都写着“妈妈快夸”,钟息说:“很乖。”
“爱你,妈妈。”
霍司承就在旁边静静看着。
因为出事时霍司承手臂软组织挫伤,还有做核磁检查时为免金属制品影响成像,他那枚婚戒就被取下来,放在床头抽屉里。
霍司承昨天翻出来看看,戒圈内侧写霍司承和钟息英文缩写。
钟息竟然始终戴着。
霍司承还以为他会趁此机会摘下戒指,毕
钟息翻页手顿顿。
他说:“想不起来好像也不妨碍你和霍小饱重新建立感情基础。”
钟息说得倒也是实话,父子亲情血浓于水,哪怕抹去记忆,也抹不掉霍小饱声声“爸爸”给他带来满足感,抹不掉血缘羁绊。
可霍司承想问不是这个。
钟息应该也知道霍司承想问不是霍小饱,但他避而不答。
那种愚蠢念头又冒出来,虽然从头到尾钟息都没搭理过他,甚至拒绝和他同床,但看到这个画面,他还是忍不住心软。
他将这种心软归结为霍小饱太可爱。
霍司承爱屋及乌,因为喜爱霍小饱,所以勉强接受这个阴气沉沉beta。
钟息关大灯,只开自己那边床头灯,借着晕黄光线看实验报告,霍司承听着他翻页声,忍不住说:“你还不睡?”
钟息看眼已经睡熟霍小饱,小声说:“开灯影响你?那去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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