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承抓住根稻草,“没关系,在这边等你们。”
“这是地方。”
霍司承立即改口:“在树下等你们。”
还没碰到,钟息已经把手缩回被子。
又错过。
霍司承在心里叹口气。
他轻声说:“这里很不安全,明天让人来装些监控摄像头,门锁也换下。”
钟息声音细若蚊呐,“随你。”
因为他看到钟息正目光定定地望着他。
他做贼心虚,心跳停拍,手下意识地抬起,不敢再碰霍小饱。
张张嘴,却说不出话。
钟息也没有说话。
霍司承慢慢收回手,喉咙滑动。
这还是霍司承第次进这个小木屋。
他对小木屋印象还停留在个框架,那时他冒着雨花夜时间给框架每个直角连接处装上拔钉固定,现在晃眼,框架已经变成个漂亮又精致黄色小木屋。
这里被钟息布置得温馨又可爱。
霍司承看着霍小饱和钟息,感觉到整颗心脏在逐渐回温。
他坐在旁毯子上,半个身子倚靠在榻榻米上,手臂环着霍小饱小小身体,摸他棉质睡衣,他圆滚滚胳膊和热热手心。
“明天……”霍司承顿顿,语气极尽讨好,“明天晚上能来这里吗?做点夜宵带过来。”
话音刚落,霍小饱哼唧声。
霍司承立即帮他盖好被子,掖掖被角。
恰到好处氛围被小家伙打破,霍司承心里沉,下意识望向钟息眼,钟息已经不看他,目光垂落在霍小饱脸上,霍司承决定鼓作气,厚着脸皮又次问:“可以吗?”
许久之后,才听到钟息说:“不定。”
霍小饱刚出生时候,他们也有过段蹑手蹑脚做贼似日子,那就是把睡熟霍小饱放进小床,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这可是个大工程,需要霍司承和钟息两个人无缝衔接配合。常常是霍司承站着把霍小饱哄睡着,放进小床,就让钟息伏在霍小饱身上,亲亲他,摸摸他眉毛,在这期间两个人不能发出点声响,都是用口型对话。
幸好霍小饱很懂事,夜哭只持续不到多星期,之后就很好入睡。
钟息好像对于霍司承到来并不意外,眼神里也没有恼怒,反而有几分惘然。
霍司承不确定钟息沉默是否是种默许,但汹涌想念已经怂恿他伸出手。
他想起刚出事那几天,因为神经受损,他没法控制自己情绪,极端,bao躁,那时候霍小饱爬过来找他玩,他还把小家伙推开。
霍司承把手放在霍小饱身上。
他无法理解他当时是怎舍得伸出手。
愧疚和依恋在他心里升腾,他反反复复地摸着霍小饱睡衣。
片刻之后,他忽然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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