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安慰,苏宥突然吸吸鼻子,带着破釜沉舟勇气,挺直腰背,对傅临洲说:“是,是做。”
傅临洲微微愣怔。
“因为看您办公桌上直放着铃兰,枯萎就换新,但是只有铃兰,没有其他花,猜想铃兰可能对您来说有什重要意义。”
傅临洲眉尾轻挑,看起来对苏宥这个反应很意外。
“本来想借虞小姐手送给您。”
每天浑浑噩噩,也不知道在干些什。
自厌情绪下子又侵袭上来。
每次都这样,在他最开心时候,些不堪回忆就会像反刍样,翻涌上来,攻陷他情绪,消灭他愉快。
自从父母离世之后,他直觉得他开心都带着罪恶感。
明明他现在和傅临洲离得这近,他竟然有幸和傅临洲起跨年,那多温柔细节供他遐想,是叠又叠开心浓烈到顶点瞬间,他为什又要哭?他怎总是这样?
“为什?”
傅临洲故意道:“又不是你,给你看看而已。”
苏宥噎住,委屈巴巴地松开手。
他依依不舍地望着铃兰,嘴角不自觉地往下撇,他始终不敢承认。
傅临洲突然问:“为什送铃兰?”
现在干干净净,焕然新地重新出现在他眼前。
“让妈找到颜色相似棉线,又让家保姆照着原来纹路修补下,好像和之前不是完全样。”
“样,样。”
苏宥连忙握在手中,翻来覆去仔仔细细地瞧,眼眶开始潮热。
他其实已经快忘这件事,他没想到傅临洲把东西拿走是为修补,他以为傅临洲会随手扔到垃圾桶里。
“为什要送?”
苏宥慢慢垂下头:“因为月十号是您生日,想当成礼物送给您。”
“是问,为什送礼物?上司生日都要送礼物吗?”
“因为您很照顾,”苏宥声音越来越小,“接手
不,不可以。
不可以毁掉这个夜晚。
错过就不会再有。
傅临洲本来只想逗他,可没过多久就看到苏宥眼里闪着细碎泪光。
他连忙把铃兰塞回到苏宥手里。
“因为您桌上——”
苏宥说到半突然发现自己露馅。
他猛地抬头,对上傅临洲含笑眼,整个人都要烧起来,烫得他在零下天气里,恨不得脱厚重羽绒服,趴到雪地里散热,他怎这蠢啊。
永远在犯蠢。
永远在做吃力不讨好蠢事。
他没想到自己礼物会被人如此珍视。
不对,等等。
傅临洲又不知道这是他做。
正疑惑时,傅临洲从他手里拿走铃兰,苏宥下意识握住,“傅总!”
傅临洲捏着花茎,慢条斯理地和苏宥展开拉锯战:“还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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