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前一天徐初言过来敲他的门。
“初言!”苏宥很是惊喜。
徐初言朝他翻
苏宥睁开眼,如劫后余生一般,重重地喘着气,他在额头上摸了一把,全是冷汗。
他把枕边的铃兰放在胸口,可梦中的余痛还在蔓延,他本来已经慢慢学着把负面情绪藏起来,为什么突然又跑出来了,他明明已经好多天不会梦到学生时代的事情了。
他以为他放下了。
幸好还能梦到傅临洲,没有傅临洲的拥抱安抚,他该怎么办?
他从心底里升出恐慌,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左手手臂上已经多了几道伤痕。
苏宥抬起头,看到西装革履的傅临洲。
梦里全是错乱的,唯有傅临洲眼里的心疼是真的,傅临洲喊他宝宝,苏宥迟疑了两秒,然后就扑进他的怀里,他痛哭失声:“我真的不是小偷,我真的不是。”
傅临洲温柔地抚着他的头发,“我知道,你怎么会是小偷呢?”
“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我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傅临洲用脸颊贴了贴他的额头,“我知道,我相信你。”
途被叫到学校,进办公室的时候脸色很是不愉,她不耐烦地问苏宥到底偷没偷,苏宥摇头,哭着说:“小姨,我没有。”
可是没人信他。
刘琴皱眉望着他,“你这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苏宥的眼泪夺眶而出。
他环顾四周,所有人都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办公室门口挤着好几个人,脸上挂着坏笑,其中一个大喊:“小偷。”
幸好指甲是修剪过的,只抓破皮,没有出血,但颜色很深。
在破皮的划痕旁边还能隐隐看见旧伤,他早就习惯这样的伤痕,甚至懒得处理。
他看着天花板,对自己说:“苏宥,不能哭,不能掉那些不值钱的眼泪,偶尔梦到一次过去的事没什么,不要多想,你现在已经很幸福了,你能陪在傅临洲身边,他对你那么好,你的一切都在变好,不能哭,不疼,不能哭。”
他看都不看胳膊上的伤,麻木地放下卷起的袖子,然后起身做早饭。
新年的假期很快就结束了。
“我好难受,我好难受,我喘不过气来了……”苏宥紧紧攥着傅临洲的衣服。
“宝宝,别怕。”
傅临洲把他搂进怀里。
“好疼啊,老公,你为什么出现得那么迟?”
梦境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奚落和指责铺天盖地朝苏宥压来,让他无法喘息。
苏宥在父母的疼爱里长到九岁,他拥有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父母,可是他现在开始怀疑那一切有没有存在过,他现在面对的是把他当累赘的小姨一家,还有把他当小偷的同学。
他推开所有人跑了出去,发了疯似地往前跑,在楼梯上摔了下去。
他以为会疼。
可是有人接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