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不在意名利却又很在乎钱,但说他是市侩,却又从不藏私,找到新画法立刻教他们。
“财迷。”
许青霭正在拧颜料盖子,闻言头都没抬地“嗯?”声。
费于明看他拧得费劲,拿过来边拧边说:“有个活儿你去不去?班长让问你,她说有人指名找你画几幅油画,说非常喜欢你,问你乐不乐意接。”
许青霭抬起头。
费于明看他脸热切,恨不得现在要将画从里头扒拉出来样子,忍不住卖关子:“想做他粉丝啊。”
许青霭认真切虔诚,双手合十眼底含光:“要做舔狗,帮问问他还缺不缺,愿意给太太磨墨洗笔,干什都行。”
费于明抽走自己手机,顺手在他额头上拍巴掌:“正常点。”
许青霭画画也偏野,不是规矩学院派,所以能欣赏人觉得他恣意浪漫,不能欣赏觉得他就是个垃圾。
费于明说:“哥们,最近回国开个画室,改天介绍你认识。”
你画画还苦?天赋选手在这里抱怨还让不让人活。”
许青霭闭上眼叹气:“都说画画不苦,命苦。”
费于明正好打完把,屏幕上跳出失败字样,切出去边翻朋友圈边说:“命苦?哥给你看个甜。”
许青霭接过他手机,入眼张张力十足油画。
修长手指以树枝方式展露,扯住领带手指潮湿,黏糊糊露水与雾气萦绕。
费于明知道他是喜欢画油画,虽然都是样认真,但他在纸上画和那些私稿还是不样,而且听说价格可以由他出。
“谁啊?”许青霭说:“要什样啊?”
费于明说:“对方没说,留个联系方式说如果你考虑好可以跟他当面谈,这周六在海下湾206号房等你。班长让问你,估计是她认识人吧。”
许青霭思忖片刻:“考虑考虑
许青霭连连说好。
费于明觉得奇怪,他们这个专业人多少都有些眼高于顶和骄矜感,对比自己强会较劲,比自己弱自然而然有些轻视。
比如聂棋,赢骄傲输愤懑,总会有些情绪。
许青霭却完全没有那样意识。
他爱钱如命,跟掉钱眼儿里样每分钱都要赚,什活儿都接,但又肯帮人,不止是同学,就连微博有人私信请教,他也不遗余力地教。
黑夜为背景,指腹用色大胆,粉到几乎鲜红带来极致视觉冲击。
许青霭只看眼就觉得血脉偾张,这样自由而野蛮意识流派简直精准狙击他审美。
画名字叫生,囚困与放纵极限拉扯,明明每个笔触都释放着强烈挣扎堕亡感,却起这样名字。
费于明说:“怎样?”
许青霭:“这是谁画?你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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