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磡:“李。”
顾长衣顿时潸然泪下,抱住沈磡大腿哭泣:“那死鬼未婚夫也姓李,出门谋生两年,前天同伙来信,说他被狗咬发狂犬病,要是再赶不到杭州,就见不到最后面……”
沈磡:“……”
“嗯。”
顾长衣无心再抓痒痒,放下裙子,握住脚腕子坐着,小脸凝重。
沈磡:“出门别带肉包就行。”
沈磡也不算骗人,荒郊野岭,顾长衣个人搁这啃肉包,味道指不定引来什猛兽。
顾长衣欲哭无泪,那是肉包子事吗!
他弯腰捡起地上半个包子,吹吹,借着揣进兜里动作扔进无涯境,不能吃以后喂狗也好。
沈磡言不发地坐到另头。
顾长衣察觉到这人十分冷漠,不愿自讨没趣,安静地盘腿坐在炕上。
山里蚊虫多,顾长衣换衣服时候被咬好几个包,隔着衣服总搔不到痒处。
他干脆撸起裤腿,难以忍受地在膝盖侧边抓抓,恨不得抓出血。
树枝,对着黑影刺过去。
老子都死过次怕你个毛!
沈磡闪躲下,把树枝从顾长衣手里截过来,扔到外面。
顾长衣倏地碰到对方温热手背,瞬间从吓疯状态清醒,下意识握住他手,真是活人。
沈磡想抽出手,被握得死紧。
他妈就是那个肉包子!
狗鼻子那灵,他还能逃得过吗?不行,他得马上走得远远。
顾长衣慌忙中想起这个人鬼魅般身影,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绝顶轻功?
“他刚才提醒不要带肉包,应该不是坏人,如果他愿意帮忙带程……”顾长衣脑子转得飞起,看向沈磡眼神就像看活菩萨。
“兄台贵姓?”
旁沈磡:“……”
修长匀称脚踝不盈握,在昏暗土房子里像莹润珍珠。
顾长衣恰好穿得是湖边那件红裙,沈磡眼前顿时浮现似曾相识幕。
沈磡抱臂看着窗外,冷酷无情地吓唬道:“京城那边有人逃婚,家里人带十九条狼狗来追,沿途闻到荤腥就垂涎三尺,聚而攻之,你个人赶路,肉包要吃,要扔,别带身上。”
“十九、九条……?”
轻浮!
沈磡心想,他过三天才得知父亲派狼狗过来追顾长衣,沈磡跟它交过手,那条狗鼻子极灵,生性凶猛,找到猎物心情不好就扑上去口锁喉。
顾长衣到底是因为跟他婚事才逃婚,他怕顾长衣应付不来,亲自过来护送。找顾长衣实在太简单,暗卫说她跟着穆兴文坐船离开,再从穆兴文嘴里套出顾长衣方向,下子就找到。
沈磡脸上作伪装,不怕被认出来:“放手。”
顾长衣放下树枝,“对不起啊,以为你是鬼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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