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正低头专注含舐他的伤口!
“喂!”楚昭游推开他,没推动,反倒被大型犬反压在地上。
日头上移,阳光从正空照射,树林里明暗交错
他把目光落在自己的指尖上,指腹上跃动着一点活泼的阳光。
这辈子他原不想唱戏了。
但是……楚昭游看了眼小黑,寻医问药都要钱,来钱最快的、他最大的本事就是唱戏。
据说江南名角日进斗金,楚昭游“国家队”出身,来这里相当于下乡技术扶贫。
“傻就傻吧,我唱戏养你。”
那眼神近乎呆滞,这一次又一次的头疼发作,让萧蘅的症状更严重了。对很多事都满不在乎的楚昭游,忽然恐慌起时间的流逝。
“小黑!”楚昭游心疼地抱住他,连续问了他几个问题,除了楚昭游这两天新教他的还记得住,小黑的生活常识进一步丧失。
一语成谶。
楚昭游想,他让小黑跟人说他们是夫妻寻医,这下好了,他真的要带小黑去看大夫了。
他直觉这很难治,要花许多钱。
几片枯叶,刚要抵出来,肩膀剧烈一痛。
“啊——痛……”
发泄途径被楚昭游围追阻截,狂躁的萧蘅最后一口咬在了他肩上。
这声痛呼似乎开启了某个冷静的开关,楚昭游身上压着人安静下来,只余间歇的寒战。
他眼角含泪地瘫在地上,衣裳上,头发丝里,全是碾碎的秋叶。右肩隐隐现出一圈模糊的血印,隔着衣服,小黑嘴下留情,没真咬他一块肉。
现在再让楚昭游丢下小黑是不可能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小黑听话又对他有求必应,有他在身边,重操旧业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不要!”小黑突然扑上来,眼神紧紧盯着楚昭游,重复道,“不要唱戏,不准……”
“你都傻了,还有职业歧视!”楚昭游胸闷,戏子在古代确实是下九流的职业,小黑对戏子的偏见竟然盖过了其他记忆。
这就是传说中的“恨比爱更长久”?
肩头传来微弱的痒意,像蚂蚁爬过,但力度更重一些,楚昭游回神垂眸,目光一颤。
没钱,他和小黑太穷了。
楚昭游头痛了,甚至有点想回京和摄政王做个交易。
哪怕是个傀儡皇帝,总有一点微不足道的用处吧?
他蹲在小黑身前,手指慢慢替他摘掉头发里的碎屑。
楚昭游的手养尊处优,指甲圆润,修剪的弧度恰好,关节清润如玉,日常随便一捏的手势,都是教科书式的婉约风姿。
在小黑挣扎过的地方,覆盖在林地的厚厚一层枯叶,全部碎成渣子,更别说被直接抱在怀里的楚昭游了。
我差点散成一把骨灰。
楚昭游浑身凌乱地站起来,伸了伸腰,俯身去看小黑的情况。
“头还疼吗?”
对方抬起眼,楚昭游心里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