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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薛匪风率领四万士兵,拔营归朝,他和沈清然起坐在排马车里最不起眼那辆,终于体会到来时常家姐弟揪心。
沈清然他又晕车。
薛匪风担心路上出各种问题,他千方百计掩饰沈清然异能,西北趟,沈清然自己全抖出来。
早接到朝廷圣旨,皇帝让薛匪风带着夫人进京接受封赏,特意强调要薛匪风带上夫人,只要他们抵达新都,马上封太子和太子妃。
当薛匪风听说沈清然又偷跑出去,勃然大怒,压着火找过来时,正好听见沈清然这番话。
他定在原地,再挪不动步。
沈清然没看见薛匪风,不然腿软得认错,他看向李正扬,掷地有声:“李大人,你做得到吗?”
李正扬张张嘴,没有回话,他太过愚蠢,这几个月都对薛将军有些误解,时不可溯,就算他现在明白,但也晚。他早已经做好等薛匪风登基就辞官归田打算。
“卑职……”
见过夫人。”
沈清然:“大人不必这称呼,怪别扭。今天找你来,是有东西要给你。”
他从袖子里掏出踏纸,捋平交给李正扬,“从梁河引水向高处灌溉,李大人你看行不行?”
李正扬眼睛越瞪越大,改良版水车,性能和扬程得到极大提升,必将造福万民。
沈清然心里有底,话锋转,“但有个条件。”
薛匪风耻笑,果断把圣旨烧,当作没接到。他不会带着沈清然去赴鸿门宴,当务之急,还是
“他问你能不能做到。”
薛匪风声音突然插进来,威严低沉,带着不容拒绝力量。
李正扬明白自己又狭隘,他三跪叩首,神情肃然道:“臣定当竭尽全力,肝脑涂地。”
这天,薛匪风没有阻止沈清然种田,和他起认认真真地在梁河边种五千棵青松。
当璀璨银河倒挂进梁河时,薛匪风背着睡着沈清然回去。
李正扬稍稍按捺激动,果然,能入将军青眼人,不会是善茬:“夫人请讲。”
沈清然负手看着湍急梁河水,“田地脆弱,经不起风沙和梁河岁岁侵蚀,要大人你,筑堤坝,造绿林,保这千里沃野代代生息。”
“夫人……”李正扬心里震,猛地抬头,看见沈清然注视着梁河,他忽然觉得刚才自己揣度是多可笑。
海纳百川,气吐河山,李正扬是土生土长西北人,从未见过大海,这瞬间,他忽然从沈清然身上见到大海胸襟。
“砍伐有度,不松不严,造林之策,以贯之。”沈清然从地上捡支散落青绿榆树苗,“不止是这里,还有大漠,牺牲在疆场上数万将士,他们应该要有青松荫蔽,暂歇忠魂,免去烈日,bao晒,月夜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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