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池晏想起他早逝爷爷。
他爷爷曾经是红军,腿上还有个弹孔,他小时候就没见爷爷胖过,他初中时候爷爷就因为肺癌去世。
爷爷很疼他,甚至有些溺爱他,听爸妈说,他小时候去找爷爷要零花钱,爷爷在打牌,没回他,他就拿家里木棍去打爷爷——那时候他才两岁多三岁,力气也不大,爷爷“挨”棍子之后,就把他抱起来,跟老伙计们炫耀:“看到没,孙子都会打!”
后来他爸妈觉得这样下去就行,就不再让爷爷奶奶带他,除放假过节,池晏都待在父母身边。
再也没拿棍子“打”过人。
他坐在肯蒂斯最高位子,连王室都只能勉强跟他抗衡,他似乎拥有切,可最重要东西——青春和热情,他已经没有。
行将就木,却还要在权力漩涡中起伏沉沦,为后来者铺条路。
“池晏。”圣院长吐字十分清楚,这久以来,除克莱斯特,就没人能好好叫池晏名字,他温和地说,“听别人说,这是圣灵给你取名字?”
池晏:“……”当年撒谎,今天得到报应。
圣院长叹息声:“虽然是圣院长,但从没有听见过圣灵声音,圣院里或许也从没有过人能听见。”
直以来,圣院长给池晏感觉就是神秘,高贵,可能会再带点神职人员目下无尘。
但当他真见到圣院长时,他才发现是自己狭隘,刻板印象。
圣院长不高,偏瘦,身材单薄,他穿着厚重圣院长礼服,那身衣服都快把他压垮。
他是个老人,行走时候需要有人搀扶,就和路边所有普通老人样,他既没有悲天悯人眼神,也没有孑然自傲神态。
他走到池晏面前时候,池晏才回过神来,他向圣院长行礼,然后才说:“还以为走都见不到您。”
池
池晏沉默着,扶着圣院长继续往前走。
花园里花枯萎大半,冬天马上就要来。
圣院长:“在你这大时候,每天只知道祈祷和读书,那时候还不知道能成为圣院长,以为会去地方圣院,当个普通祷师,每天只用带着信徒祷告,那样日子也很好,虽然可能贫苦,但很轻松。”
池晏问道:“难道您现在生活不好吗?连王室都要看您脸色。”
圣院长抬起手,艰难地摸摸池晏头。
圣院长笑笑,他看上去就是和蔼,仁爱小老头,他微笑着说:“最近太忙,忙祈灵节事,来,跟去花园里走走吧。”
然后圣院长就伸出手,池晏搀扶他朝花园里走去。
圣院长说:“你今年多大?”
池晏:“马上就满二十。”
圣院长叹口气:“真年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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