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已经到。”姑娘声音冰冷,“你进去吧。”
杨荣宝:“哦,谢谢。”
很久以后杨荣宝才知道,这姑娘不是看不起他,人家天生就是个斜眼,看谁都像在恨谁。
杨荣宝走进屋子,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男人,这人估计刚做完业务,穿着身得体深蓝色西装,颜色深近乎黑色,脚下踩着皮鞋,头发有些湿,眉头微皱,他眼尾微微上挑,
杨荣宝抛起硬币,字就不去,花就去。
老天没有听见他祈求。
杨荣宝把硬币揣上。
去就去,反正也是混日子,大不被合作会赶走。
杨荣宝脸上终于有个笑模样。
“都说不想去!”少年人坐在独凳上,气急败坏地说,“咱们就干咱们,跟他们不是路人,过去当学徒不就是看人白眼吗?反正他们也看不起咱们爷俩,去他们就看得起?”
少年穿着白色短袖,染头金黄头发,他长得白净,倒也没被这头发衬黑,他瘪着嘴,气得不行:“又不是没有他们咱们就接不到生意。”
“你不要这倔!”郑叔气得直拍桌子,“你以为想啊?咱爷俩现在是边缘人,知道啥叫边缘人吗?就是好事轮不到咱们,坏事就要咱们去顶锅,你去合作会当学徒,以后就是正经天师,以后能接更多更好生意。”
“就说看风水,轮得到咱们去看?看风水挣得比抓鬼轻松得多,报酬还高,人家求都求不来这个机会,把脸皮扔地上叫人踩给你争取来!”
刚成年杨荣宝翻个白眼:“那您自己怎不去?”
他就不信,他作到极致,那个被分配给他当老师天师会忍住不把他赶走。
杨荣宝给郑叔打个电话,表示自己想通,已经在去合作会路上。
合作会房子在郊区,建很中式,青砖绿瓦,但也很简朴,没什装饰,看着就像是上个世纪地主家屋子——还是被抄过地主家。
接待他是个年轻姑娘,看他时候都是斜眼,副看他不爽,看不起模样。
不管这姑娘长得再漂亮,杨荣宝都对她喜欢不起来,谁会喜欢明面上就看不起自己人啊?
郑叔怔,吼道:“反你!尊师重道懂不懂?这大把年纪叫去当学徒?!”
两人在堂屋里吵整天,杨荣宝终于被说服。
他找郑叔要点零花钱,去网吧蹲个通宵,玩夜游戏,队友太坑,游戏也没能让他快乐,早上从网吧出来时候,他看着头顶太阳,心想:要是现在晕过去,就不用去当学徒吧?
可是思来想去,他又觉得装晕太假,到时候真被送去医院,人医生把他当神经病怎办?
杨荣宝买水时候店员退他个硬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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