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不让跟贺南鸢单独相处,舅舅可谓煞费苦心。
先是让黎央白天时候跟个小尾巴样到处跟着,再是以辅导功课为由,把们仨起集中到他屋子里做作业。
还不能有意见,有意见,他就用那种明面上客客气气,实则暗藏机锋语气问上学期期末考年级第几名。
听严初文说,舅舅当年是首都大学肄业。首都大学作为国内数数二高校,能考上都不是般人,这个193名在他面前都不能算学渣,应该算智障。
恍惚中,有种外地穷小子被丈母娘嫌弃穷二白学历还低错觉。憋屈,但是毫无办法。总不能拉着舅舅手跟他说:“舅舅,你别看现在不怎样,将来可是个博士
大贵,但也是有车有房,家里三个小孩儿都有书读,派安居乐业景象。跟海城那种大城市肯定没法比,不过跟想象中住木屋、没有水电景象比还是要好得多。
“那只是棚葛。刚来这里时候,棚葛只能接收到家通信公司信号,到去年才增加到两家。你看到切安居乐业景象,都是这代频伽花八年才做到。但频伽能辐射到范围是有限,更远地方,像那些边缘小村寨,他就无能为力。”严初文耐心地解释道。
“有很多村子,进出只有条非常危险山路,到下雨就有可能引起山体滑坡。那里孩子上学需要翻山越岭,起早贪黑,那里大人,年辛苦耕种可能也就只够温饱。想要这样村子富起来,就必须修路,可是修路又要很多很多钱。”
这样说,当初做第个梦时候,未来到厝岩崧找贺南鸢,好像就是因为直下雨差点没见成。后来贺南鸢冒着风险赶来见“”,“”还骂他通。
“明白,层禄人现在好日子,是因为频伽和z.府,不是因为山君。”信仰或许能带来精神上富足,但带不物质上富足。
严初文笑笑,对做个“嘘”手势:“这话你可不能当着层禄人面说。”
说:“没事,要说也只会当着贺南鸢面说。”
可能身体里有半夏人血统关系,让他在层禄族总是缺少归属感。虽然他是山君虔诚信徒,信仰着那些善、好,但也是糟粕反抗者,无比嫌弃着那些后来人强加上定义与束缚。
斜倚在二楼阳台护栏上,眺望着远方沧澜雪山。雪白山顶在阳光照耀下显得越发神圣不可侵犯,据说至今还没有人能征服这座圣山。每当有攀登者试图登上她,层禄族人便会向山君祈求降下风雪。
这个民族,看着与世无争、无欲无求,但细细接触起来,其实在人性复杂多样上,与夏人也没什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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