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掠过清爽微风,与郑解元同时停下交谈。
上菜口子就在边上,纪晨风将手上盘子放下,声不吭地转身就要走。
“不过漂亮是真漂亮,这大概就是上帝为她关扇门,但给她留扇窗吧。”
他要是认识客户也能跟认识网红这勤快,他爸也不至于整日唉声叹气。
“没问过,可能是天生吧。”说。
桑夫人生下男婴,从头到尾都很健康,不然严善华也无法顺利地将和纪晨风调换。
纪晨风会聋,还要从他三岁那年说起。
整顿宵夜,纪晨风并没有与有过多交流。除上菜,大部分时间都安安静静坐在他座位上。隔壁桌吃完,他就主动起来收拾碗筷,收拾干净,又会坐回去发呆。
“那小子真不是你姨家模特?”可能见心不在焉,郑解元便也留心起纪晨风。
“你没看到他耳朵上人工耳蜗吗?”吸口电子烟,再缓缓吐出,扯扯嘴角道,“听不见怎做模特?让摄影师给他打手语?”
津津有味地啃着根蒜香骨,郑解元笑道:“现在P图技术不是很厉害吗?把他那助听器P掉啊。上次见到个小网红,照片跟本人完全不是那回事,人家也是P,粉丝老多。”
江边风大,电子烟刚从嘴里吐出,瞬间就被带着泥腥味风吹得干二净。
三岁时,他生场病。这病本也没什,看个医生配点药就能好,严善华却贪时便利,没送他去医院,只是自己在家给他用药。
吃着吃着,纪晨风开始出现药物性耳聋征兆,听力下降、眩晕、反应迟缓,严善华统统没有注意。直到三个月后,她发现纪晨风连日常对话都很难听清,这才觉出问题,送医救治。
可惜已经晚。
纪晨风听力损伤严重,能保住剩下残余听力已是不错,想恢复根本没可能。至此,小少爷戴上助听器,成个残废。
他会聋,不怪天,不怪地,只怪人心不古,严善华换他还要养他。
眯眯眼,不置可否。
郑解元这家伙总把职场想很简单,认为人人都应该包容又友善,每天笑嘻嘻就把活儿干完。
他但凡在许汐办公室坐下午,多看看她接电话、挂电话两副面孔,多听听她骂甲方那些词汇,都不会说出这样幼稚话。
“你说他怎聋?是从小就聋还是长大才聋?看像是天生,他说话音调怪怪。之前认识个网红,她就是天生听力有问题,到十几岁才有钱装侧人工耳蜗,说话比他还不利索,跟捋不直舌头样。”
许是晚上喝不少酒关系,郑解元话有点多,要是平日,不理他他也该闭嘴,今天却没有停止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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