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挂着不少照片,有大有小,有新有旧。其中有张纪晨风小时候,脸上绽着腼腆笑,紧挨着靠坐在床头消瘦男人。
男人脸病容,面色枯槁,应该……就是严善华那个倒霉老公纪韦。
被板砖拍成重伤后,纪韦昏迷将近年,以为再也醒不来,突然就醒。严善华为照顾他只能从桑家离职,之后,就被交给新保姆照顾。
经过艰难复建,纪韦虽然恢复语言能力,但却再也没有站起来,只能终日瘫在床上。纪晨风八岁时,好不容易捡回条命男人死在场感冒上——常年卧床让他身体孱弱,导致小小病毒就能夺走他命。
至此,他走完苦难、毫无意义生。
信有些多,不知不觉看得入神,也忘时间。
“小念,那个……”严善华跪坐在身边,脸为难,“晨风要下班,你再不走,怕是要跟他撞上。”
抬头看眼墙上钟,已经六点。
将信塞回信封,还给严善华,冲她笑笑:“既然他已经知道,那为什要避着他呢?”
严善华愣怔地接过信封,双唇嗫嚅着:“那……那你要留下来……留下来吃饭吗?”
被子,似乎帘子拉,就能再兼具卧室功能。沿着客厅往里还有扇门,应该是另间卧室。
严善华钻进这间卧室里,很快拿着叠东西出来。
“就是这个!”她将厚厚只信封递到面前。
接过,在她面前席地而坐,抽出信封封看起来。
纪晨风字迹端正漂亮,撇捺之间透着冷锐锋芒,和他人倒是很相衬。
要说,死得太晚。早点死,说不准严善华和纪晨风日子还能好过点。
“小念,……出去买两个凉菜,你坐着等会儿啊。”
只听到那老旧铁门又发出声叫人
脏兮兮厨房,充满霉味空气,不知道从哪里买来食材,怎可能吃得下?
想是这样想,但还是给出截然相反回答。
“嗯,麻烦你,要多做个人饭。”
灰蒙蒙双眼亮,严善华喜出望外地起身:“不麻烦不麻烦,……这就去做饭!”
听着厨房里复又响起嘈杂锅碗瓢盆声,支着下巴,再次开始打量自己所处空间。
信里大多是些感谢话语,夹着无聊日常。谈论天气,谈论学业,偶尔也会告诉新听到奇妙声音。
光是看文字,好像就能想象他是以怎样姿势怎样表情,在这间暗无天日房子里写下这些信。
让他重新听到声音。
是他救赎。
哈,早知道他是这样看待,为什要费那大劲儿接近他?只要勾勾手指,他恐怕就会匍匐着来到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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