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
燕夏点点头:“阿娘和你们样,从山外面来。”
谢逢殊愣,立刻明白她意思:“你阿娘不是族人?”
“不是。阿爷说,阿娘是春天来,阿爹出去打猎,在山里遇到被黑熊扑伤阿娘,阿爹射杀黑熊,把阿娘带回来。”
大抵就是个异族男子和落难少女,类似话本里英雄救美故事。燕夏说得很慢,谢逢殊听完,又问:“你阿爹与阿娘呢?”
“给?”
燕夏点点头,声音很小:“这里太热。”
她官话说得不流利,似乎是怕谢逢殊听不懂,又抬手指指太阳。谢逢殊接过水喝口,对着燕夏挑眉,道:“好甜啊。”
其实不过是碗清水,但他语气夸张,燕夏被他逗得忍不住笑起来,露出嘴角两个梨涡。谢逢殊也笑笑,指着不远处正在玩闹其他小孩。
“不过去玩吗?”
西南山中气候温润,虽是冬日,花草却开得很茂盛,谢逢殊咬着片竹叶,盘坐在竹屋前草地上。
他现在又恢复成如既往懒懒散散样子,看着面前群泼猴在草地上跳山羊,面回想自己刚才面对蚩尤石像时那股突如其来杀意。
许是因为无明山云山雾海,隔绝天地尘世,谢逢殊在山上偷闲躲静几百年,从来没有过这样无缘无故戾气,现在想来仍是头雾水。
他想会儿没有头绪,又百无聊赖地低头去看自己手腕。
刚才被绛尘握住地方。
“被山神带走。”
燕夏仰着头,张小脸在太阳底下白得几近透明。“出生以后阿娘身体直不好,阿爹去崖边采药,再也没回来,哥哥
燕夏也看眼,摇摇头:“哥哥说要照顾你们。”
这兄妹俩片赤忱,生怕远方来客人有点闪失,谢逢殊忍不住失笑,无意间低头扫,又看到燕夏腰间系着小木牌。
他拍拍草地:“要坐会儿吗?”
燕夏犹豫下,在谢逢殊面前草地上坐好,谢逢殊开口道:“你和你哥哥官话都很好。”
燕夏不好意思地仰头,小声答:“阿娘教。”
绛尘力气不大,或者说根本没有用力,只是轻轻碰到谢逢殊腕间,也只有片刻工夫,但他指尖太凉,以至于谢逢殊总感觉那股寒意至今还留在自己手上。
谢逢殊觉得,绛尘应该是察觉出什。
谢逢殊回过头。嘲溪嫌外面人太多,回屋午睡去;绛尘不知道去哪。
子母鬼死、巫褚木牌,如今再加上个蚩尤石像,自下山以来谜团个接着个。谢逢殊试图点点理清之间联系,道身影忽然挡住他面前阳光。
谢逢殊抬头,燕夏手里捧着个盛满清水陶碗,递到谢逢殊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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