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绛尘像是在面对个不谙世事孩
下山,谢逢殊必然是要去酒肆茶楼听书,才子佳人、侠客江湖、鬼怪奇闻……来者不拒,手里拿着刚买零嘴往茶楼凳子上坐,就必然要等到天擦黑,说书先生拍惊堂木,道句“且听下回分解”,收摊关门。
然后谢逢殊便心满意足,与绛尘趁着夜色回须弥。
回去时候天已经黑透,街道上漆黑团,谢逢殊便可以放心大胆地牵着绛尘手,慢慢地往回走。
他们去时间并不多,两三月才下山次,但太过瞩目,时间久,经常去喝茶人也知道每隔几个月便会有个白衣和尚带着位红衣少年来听书,在茶楼里坐就是下午。
夜色疏朗,星野暗淡,天地间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谢逢殊牵着绛尘手,忽然想起自己第次和对方下山时候,对方眉眼清冷,随口便说出两个凡人前世今生。
绛尘擦掉他额间汗,答:“它是你。”
他说半是现在两人温软情愫,还有半是当初那个挖心誓言,谢逢殊不明白,只是满足地笑两声,趴在对方胸口睡着。
到深夜,万物寂寂,绛尘忽地睁眼坐起。
屋子里灯还燃着,灯火昏黄,绛尘握住谢逢殊露在被子外手,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外。
外面雨还没有停,百里之外,绛尘诛杀魅魔那个山洞口被雨水冲刷得土地湿软,缕黑色如雾魔气在魅魔身死之处萦绕几圈,又迅速散去。
谢逢殊以前没问过绛尘来路,现在偶然想起,突然有些好奇起来,于是转头细细打量对方。
绛尘察觉到他目光,转头道:“怎?”
谢逢殊犹豫下,还是如实道:“这久,还不知道你从哪里来呢。”
绛尘目光柔和,答:“从大梵天。”
“大梵天,是天上吗?”
那股魔气淡得可以忽略不计,散得又太快,不过个瞬息绛尘已经感觉不到,他微微皱眉,低头去看谢逢殊。对方贴着自己胸口睡得很熟,呼吸均匀绵长。
绛尘看片刻,低头用唇角在谢逢殊眼睫上轻轻碰碰。
有这夜开头,谢逢殊便开始肆无忌惮起来,简直把绛尘这儿当成自己另个家。用嘲溪话来说:“也不知道整天跟个和尚厮混什。”
谢逢殊嘴上不说,心里还要愤愤不平地反驳:你懂什,有意思多。
时日长,谢逢殊胆子越来越大,当初师门里规定不许在外面过夜、不许跑远、不许偷偷下山便成空文。谢逢殊被师门宠大,又遇上绛尘,满天满地撒野,自己乱跑还不算,非要带上绛尘起。有时候溜去深林,或是对面山头转圈,有时会跑去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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