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症室旁边就是等候区,放三排蓝色塑料座椅,第排有三两个大妈坐在起唠家常,后面坐对母子,只有最后排独自坐个年轻男人。
江知津已经在塑料椅上闭目养神四十分钟。
缝七针左手小臂挺疼,像是被火燎程度。
他正前方坐着小男生十四五岁,可能刚进入叛逆期,正在处于“全世界都不解”伤感非主流阶段。江知津看不出来他哪有病,姑且猜是脑子——因为他母亲端着水直让他先吃药,非主流边打着游戏和队友嘶吼交流,边
去医院二十分钟里,方颉情绪从茫然、无语、憋火,最后尘埃落定,成种“去他妈爱谁谁”自,bao自弃放弃思考状态。
反正自己是来找江知津,不管他是在机场、酒吧、在巷子里打架还是已经躺医院病床上不能自理,自己都得找到他。
因为初到绍江,方颉没有其他认识人,而妈妈还在等着自己回消息。
想起这个方颉太阳穴就有点疼,是那种血管跳跳闷痛,他觉得自己也可能是被饿。
潮城到绍江,三个半小时飞机加落地三个小时奔波加等候,方颉没有吃饭。饥饿感已经从胃窜到脑子。
俩人神动作都很急,根本容不得方颉多想,直到坐上车,方颉才稍微回过神。
他们开车是辆挺新suv,白色。顾巡负责开车,周洪坐在副驾驶,方颉独自在后座听他们在前面说话。
“江哥说是上周在酒吧那群傻逼!妈,可把他们牛逼坏,叫他们滚都算轻,上次就该直接揍顿……”
“行,”顾巡车开得飞快,嘴上倒是挺冷静,“在酒吧打架,店还要不要?”
“那不在酒吧行吧!”周洪不服气地嚷嚷道,“明天就联系认识兄弟,江哥也敢堵,操!“
但是现在车刚停稳,顾巡和周洪已经不要命似往急诊室冲,方颉再饿也不可能喊句“先等等去吃个饭”,只能忍着头痛跟在他们后面。
八点多医院也挺热闹,来来往往医生护士和病患,三个人穿过人群,终于到急症室门口。
周洪冲在最前面,环顾圈就朝着个方向窜过去。
“江哥!”
他这声吼得很大,前面护士回头冲几个人翻个白眼。
方颉默不作声待在后座,顺着他们话捋捋,大概明白什意思。
估计上周有几个人在江知津店里不知道干什,被江知津赶出去,现在江知津又被他们堵,见血进医院。
所以自己在机场等着江知津时候,对方很大概率在哪条巷子里跟人打架。
……听起来非常社会青年。
而自己要和这位社会青年共度整个高三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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