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怀璟微怔,再次觉得这小世子真是个妙人,自己所有未竟之言他竟都能听出弦外之音。
于是他笑笑,很是坦然:“那便以死谢罪好。”
容棠下就都懂。
他怅然地跪坐在榻上,脊梁似乎都弯下来,宿怀璟却笑着哄他:“只是话本罢,棠棠哥哥若连这都这心疼,可要怀疑你是庙里出来菩萨。”
容棠扯个笑,声线苍白:“嗯,只是话本罢。”
凭什啊,这明明是个很好很好人。
容棠吸吸鼻子,声音放得很轻:“如果你是这个主角,很久之后发现这件事,你会怎样?”
宿怀璟只把这当个故事看,容棠问什他便随心回什,这时候听见他动静,有瞬间迷茫,倾身向前,用衣袖帮他擦擦眼睛:“哭什,话本而已。”
容棠却拽住他袖子,执着地又问遍:“如果是你,你会怎样?”
容棠肤色过于白皙,常在病中,脸上除黑漆漆眼睛,几乎没有其他色彩,便连唇色都是浅淡,像是纸扎馆刚扎好还未点唇纸人。
差不多路?
容棠不可抑制地心疼,近乎慌张地垂眸接过茶杯抿口茶压下口中酸涩,才抬起眼睛,望向宿怀璟,轻声道:“可那伙人不是反贼。”
“那又怎样呢?”宿怀璟反问,“他父母便是死有余辜吗?”
容棠摇头,想说自然不是。
他父母不是死有余辜,你父母也并非昏庸无道。
才不只是话本,那是你人生。
过会儿,容棠寻个由头离开,宿怀璟有些诧异,这些天容棠都是在这里待到快天黑跟他起吃过晚饭才走,现在日头刚刚西偏,时辰还早得很。
但他也并未说什,只是送容棠上马车。
容棠进
可他并不像纸人那般瘆人无生命力,相反,身上反倒从病骨里透露出种难以言喻倔强。
若非亲手把过他脉,若非日日听他咳得几乎要断气,宿怀璟有时候都会忘记他其实是个命不久矣病人。
这时候容棠眼眶红些许,脸上透着几分可怜,宿怀璟看看,颇有些没良心地甚至想上手再掐掐,让他直接哭出来才好。
但到底没这过分,他想想容棠问题,认真道:“可能什也不会做。”
容棠却坚持:“若是你已经帮父母平反之后呢?”
可是说不出来,他只能轻声说:“那伙人其实是劫富济贫义士,而且其中有个是主角父亲当年救命恩人孩子。”
宿怀璟这才愣下,良久,才低声道句:“是吗?那确实挺傻。”
容棠差点哭出来。
他现在点都不想信原文。
他甚至怀疑作者不写反派心理和反派遭遇,就是怕读者心疼宿怀璟想要换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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