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他动作,容棠却轻轻扬唇,伸手握住他,然后低头,静静地看向那双纤尘不染洁白如玉手,轻声道:“可是会弄脏。”
宿怀璟怔,躁动瞬间被抚平,容棠皱皱眉,似乎很苦恼:“会弄脏你手,你最爱干净不是吗?”
长夏躁动不安,长公主府知被粘过,院子里只有稀疏几声鸟叫,混在人声嘈杂中,容棠轻飘飘句话,宿怀璟沉默片刻,倏然笑出来,点点头:“嗯,棠棠说对。”
你说得对,最爱干净,也不愿意用血糊糊脏兮兮手去牵你,你是尘不染小菩萨,你该端坐明台。
宿怀璟依赖般地贴贴容棠,直到王秀玉出现在厅内,许久没见到容棠,亲亲热热地将他拉到边说话。
不由自主地扫视圈厅堂内人,然后压低声音,非常认真而严肃地问:“你打算怎杀?”
宿怀璟被他问愣下,不自觉笑开,也压着声音,认真地回复:“毒杀、暗杀、刺杀,甚至走在大街上,用根韧性很好细绳,顺着他脖颈勒上圈,他也能立刻眼球爆出而亡。”
虽然他如果想要沈飞翼死话,只需要说句,沈飞翼就能立马跪在他面前自尽,但是容棠问他,宿怀璟就想告诉他这世上阴暗面。
他轻轻笑着,分明说着无比恐怖话,可表情却如春风般和煦,宿怀璟道:“所以棠棠,人命是这世上最不可琢磨、最轻如鸿毛、最无法预估东西,你永远也不知道会不会哪天就面临未知险状。”
容棠抬眸,静悄悄地望着他,眼中并无恐惧,依旧是派淡然,甚至带着几分宿怀璟理解不平静。
宿怀璟立在角落噙着笑望他们,又等等,身后传来道苍老声音,恭敬道:“是世子妃吗?长公主有请。”
宿怀璟唇角渐渐抚平,站直身子,将衣袍捋平几分,又望眼容棠方向,转身跟嬷嬷离开厅堂。
端阳家宴,长公主府里到处都是艾草香,屋檐下挂着香包。端懿长公主府随处可见白玉石砖琉璃瓦片,富贵简直令人欣羡。
宿怀璟路目不斜视,端端正正地跟着接引嬷嬷到间佛堂。
堂内供着尊金光璀
他骤然蹙蹙眉,突然意识到这好像对容棠来说不值提。
他本来是想借此告诉容棠,所以你不要离开视线范围,在身边你永远都是安全,可甫撞见容棠眼神,宿怀璟倏然意识到他忽略很久个事实。
容棠并不在乎。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命不久矣,在他视角看来,多活天都是赚。
宿怀璟不喜欢这个认知,他没忍住伸出手,想要将容棠手腕攥到自己手心,好告诉自己这个人就在眼前,不会突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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