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叹口气,走到容棠跟前,劝他喝下口热茶,然后说:“江大人是个好官,对吗?”
容棠没点头也没摇头,他不可能凭借桩事判断人物脾性,家财万贯贪,,g也可能为方百姓奔波劳碌,清正廉洁好官也会判下冤假错案致人无辜惨死。
官场全都是浑水,妄图透过浑水猜透某位*员委实愚蠢。
但江善兴,确实是个好官,因公殉职好官。
灾情发生之后,他虽无力阻止,bao雨决堤,但却尽全力将损失降到最低,江南受灾县城中,苏州损失最小。
江善兴面色发白,紧紧抿着嘴唇,身形似乎又下佝偻许多。
他还想再求,宿怀璟却笑着抬手送客:“江大人请回吧,不要在们这里浪费时间。”
逐客令下过于直白,江善兴便是还想再留也不可能,很快就被小厮领出府。
他站在府门前望着这座新翻新宅子片刻,重重地叹口气,转身又上马车朝河口驶去。
厅堂内,客人离去,茶水却未动口。
”
他话音微顿,眼神含着冰刀子:“万你判断有误呢?”
江善兴起身,连忙道:“判断今年将有水灾之后,又接连拜访附近几座村庄沿岸农民,他们都跟说今年水位不寻常,恐会有难。”
宿怀璟闻言眸子亮亮,似生几分欣赏。
有些地方官供着老学究,遇到点麻烦就上门拜访询问。但今年收成几何、雨水充不充沛、虫子数量有无增减……这样问题本身就该去问世世代代与黄土贴近农民。
但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这是亘古不变规律。
江善兴
宿怀璟走过去低头看眼:“可惜,特意买茶叶呢。”
容棠抬眸看他,问:“为何不答应?”
宿怀璟转过身,歪头睁睁眼,惊讶:“明明是棠棠不想答应,怎反倒过来问?”
容棠不吭声,跟他对视。
须臾,宿怀璟笑。
他们或许不懂什大道理,但生活经验绝对比那些学究多多。
不过宿怀璟仍旧未应,而是道:“纵然你们都这样说,天灾仍是未知,世子爷若是唐突写信回京,宁宣王爷再禀告陛下,到时候水灾未曾降下,这欺君之罪该由谁承担?”
江善兴:“自由下官承担。”
宿怀璟点下头,似乎同意,江善兴眸子亮,刚要说话,他却转口又问:“可这信件上留着宁宣王府标记,写信人是宁宣王世子,你不过四品知府,如何能担下本该属于宁宣王府罪责?”
“换言之,本该由你和江南巡抚承担责任,为何要落到家夫君头上?”宿怀璟声音清浅,唇角勾着笑意,俨然副打算袖手旁观样子,而容棠坐在他身边,从头到尾都未说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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