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宿怀璟也并不想要他答案,他只是想到哪说到哪,随意极也轻慢极。
“母后曾说过,千人千脉,上好医者十年前把过个人脉,十年后仍旧可以根据脉络认出对方。”宿怀璟说,“同样,骨相也是样。”
“易容是最低级手段,要想完完全全隐姓埋名,让这世上任何个人、哪怕最亲亲人也认不出来自己,最好办法是换骨。”
夜色深深,院外有风,青蛙在咕咕地唱着歌,屋内有指尖摩挲布料声音,彼此仿佛应和旋律。
宿怀璟说会儿停会儿,行风静静地听,只双手快要被自己掐出血来,眼眶涨得生痛。
宿怀璟没答他话,再度垂眸看好久,放下纸张和书籍,往后靠,手里不知攥着什,缓慢摩挲起来。
他轻声问:“当初教碧心医术,问你想不想学,你拒绝,是为什?”
行风浑身震,喉咙发紧,双手在身侧紧紧攥成拳,哑声回道:“属下……资质愚钝,学不会精湛医术。”
“呵。”宿怀璟低低地笑,凤眸微撩,浅淡地瞥他眼,却道:“撒谎。”
行风立马下跪:“属下绝不敢欺瞒主子!”
下打开,探出颗脑袋,盯着宿怀璟,没好气地道:“晚安!”
门再次哐地合上,声音比刚刚小超级多。
宿怀璟愣瞬,笑着摇摇头,被他可爱得简直不知怎办才好,站在屋前抬头凝望会天鹅交颈宫灯,才缓缓向自己屋内走去。
他先是拿出两罐治疗伤疤药,临出门前犹豫下,又从屋子里拿样东西随身带着。
宿怀璟将药递给双寿,叮嘱道:“送去给沐少卿,就说宁宣王世子送给他,药膏日三次外敷,药丸内服,日两次。”
“血肉依附骨骼,筋脉也穿骨而过,皮相上做出任何变动都不保险,唯有根根敲断全身上下大半骨头,施以外力和药物,使其按既定方向愈合,
宿怀璟:“起来吧,又没有怪你。”
行风犹豫地抬抬头,却见宿怀璟视线随意垂落在桌面,没有个定点,似是压根就不在乎模样。
他迟疑片刻,站起身。
宿怀璟淡声道:“是因为你亲眼看过换骨,对吗?”
行风死死地咬住唇,没敢应声。
双寿接药,忙不迭地跑出去。
而等四周没人,宿怀璟脸上缀着笑意终于点点下落,迈步走向书房。
灯火幽深,宿怀璟坐在书桌后,慢慢翻起那本庆正二年江南水患调查记录,不会儿有人从窗户翻进来,又递给他张薄薄信纸:“主子。”
“嗯。”宿怀璟低低地应声,开始比对笔迹。
行风没明白他意欲何为,等片刻,问:“主子,有何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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