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怀璟问:“棠棠刚刚在想什?”
容棠垂下眸子,望着茶杯上飘散雾气:“馋。”
宿
他也不让大夫诊治,宿怀璟去探望过几次,具体怎说他们做下人并不清楚,只知道每次郎君出来之后,柯少傅侯在车外脸色能好上几分。
三两次之后,柯鸿雪直接将人绑上自己家那辆规格跟宁宣王府不相上下马车,车内铺红罗软榻,燃银丝炭火,点凛冽北风都吹不近沐少卿身。
车队里人吃饭时候偶尔会嚼舌根,说两边都是滔天富贵,只是可惜,瞧着都不太有命享样子。
双福默默记下说话人,等到下个城池,立马去镖局换护送镖师,给其些盘缠打发。
他听不得人咒自家少爷分毫。
八月下旬从苏州府出发,经徽州,过杭州,路慢慢悠悠走遍江南,再往东北方行进。
容棠中间问过沐景序这久不回京,大理寺职务怎办,柯鸿雪彼时正在他们马车上打扑克蹭蜜饯,闻言笑笑,无所谓地说:“让爹又往国库捐五十万,就当给学兄买个长假。”
容棠:“……”6。
忘您是钞能力玩家真是过错对不起啊。
来程用半个月,回去足足花个多月时间,等到浩浩荡荡车队踏入虞京城大门,时间已经迈入十月中,马车上再度燃起炭。
好在路行进虽慢,但全都平平安安。个很寻常秋日午后,容棠耳边再度响起大虞都城百姓官话口音。
走之前有人坐在路两边小马扎上卖着茄子黄瓜,回来时候叫卖人还是那些面孔,只不过筐内货品变成南瓜胡萝卜。
四时菜蔬都在提醒他们时间溜走大半年。
容棠坐在车内掀开车窗,视线落在那只只并排摆放筐子上,时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什。
宿怀璟替他倒杯热茶,容棠便放下帘子接过来,捧在手心捂着。
容棠到冬天就容易犯困,浑身犯懒,不愿动弹,几乎日里有半日都在迷迷糊糊地睡着。
刚降温那几天,双福双寿慌得不行,生怕少爷又跟前几年似,换季就要晕好多天。队里虽配随行大夫,但药材等些东西到底不齐全,容棠万病恢复起来很是麻烦,这也正是王妃前段时间时不时来信催他们回京原因。
但过那几天冷热交替,温度稳定下降之后,双福发现他家少爷虽又裹上厚重棉衣,但精神好得出奇。
宿怀璟将他照顾得很好,除嗜睡些,完全没有虚弱得让人瞧见就觉得他快要死掉即视感。
反倒是沐景序,降温那几日,日日缩在马车内不出来,偶尔路过大理寺那辆简朴马车,还能听见几道忍痛闷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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