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宿怀璟借着他清洗
水擦起
身子。
容棠窝在床上，抬眼望向头顶，心里划过无数个宿怀璟可以用来敷衍欺瞒答案。
李盼烟提过，李长甫说过，更甚至他可以编造自己在李府洗澡被人偷窥过……
可他没有，他很坦荡直白地告诉容棠有幻境可能。
甚至于，他可能知道这个幻境是怎
产生。
他低下头，望着水面上自己倒影良久，不得不承认
个事实。
宿怀璟知道。
纵然无法知晓全部，他也定然清楚有些无法被解释怪异现象出现在这个世界。
容棠，盛承厉，秦鹏煊……
他们身上全都出现些常人认知范围之外诡异。
脸上挂着滴滴水珠，抬起头望他。
宿怀璟跟他对视，字句极为认真，要将这句回答刻进容棠脑袋里般：“
身上没有任何胎记。”
容棠愣住，微微开合唇瓣，清亮眸子里是不加掩饰诧异。
宿怀璟失笑道：“棠棠不信话，会脱给你看？”
容棠：“……”
哪怕这世未曾发生，他也猜到。
所以宿怀璟告诉容棠，宽他心、安他愧疚，再对他说，自己跟秦鹏煊之间清清白白。
无论是毫无记忆前世，还是本该延续今生，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发生任何不堪事实。
容棠轻轻叹口气，几乎刹那间就明白宿怀璟今天为什那样想杀盛承厉。
他猜
而这种诡异逐本溯源，最有可能解释是前世今生、梦境与现实。
后者容棠提过，联想出前者，对于宿怀璟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他没必要骗容棠秦鹏煊问自己什问题，而这个问题若非秦鹏煊发问，宿怀璟定然也想不到。
只是……
容棠起身，接过浴巾擦拭干净全身，换里衣走去内室。
他那点担忧瞬间就被宿怀璟这不着调态度弄没，容小世子白他眼，往水底钻钻，泡掉他颈项上刚刚留下那些深褐色艾液，眼睛还不时望向大反派，似乎想找他要个答案。
宿怀璟说：“棠棠还记得在淞园那个溺死宫女身上搜出幻璃草吗？”
容棠莫名：“关月容什事？”
宿怀璟：“这世上致幻药物有许多种，每种最后达到效果也都不尽相同。不知道秦鹏煊是为何会以为身上有胎记，竟认真到非找问个清楚。只是怀疑，他会不会也用药物，而将其他人当成，或者全然在幻境中虚构出个。幻境并非现实，自然与真实有所出入，他臆测出印记当然也不可能出现在身上。”
宿怀璟面色从容，边向容棠解释，边替他用清水洗干净身上那些艾水痕迹，语调甚至都没几分变化，可容棠心脏却点点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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