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再攀升,快要力竭之前,容棠放开他,声线微喘,虚弱却又认真:“为父母报仇是为人子女者本分,怎可以歹毒论之?”
宿怀璟
因此,某种程度上来说,宿怀璟跟盛承厉此时共同敌人确是仁寿帝没错。
盛承厉特意来找宿怀璟,看似满是防备,实则处处漏洞,有些是无心之过,有些却是有意之失,为就是主动将把柄递到宿怀璟手中,向他发出示好信号,只是可惜……
容棠抿口山芋,甜糯味道在唇齿间化开,满足得很。
他眯眯眼睛,斜睇向宿怀璟:“可你不想盛绪炎死吧?”
宿怀璟微微顿,旋即温润笑开,如世间翩翩公子,话语间却是不加掩饰恶念:“棠棠好解。”
奇怪是引导他开始炼丹对象。
慧缅,大虞有口皆碑高僧,还是治好容棠病症僧人。
宿怀璟低下眼睛,眸中暗光流动,说不清在想什,只是下意识觉得,盛承厉来这趟,好像…带着点示好意图-
“阶段性目样罢。”
容棠躺在小榻上,身前搭只炭炉,炉上煨着药,咕噜咕噜地冒着泡。
容棠哼声,又挖勺吃食。
“让他死掉未免太过仁慈,并非良善之辈,自然也做不出这样大度事。”宿怀璟轻轻道。
杀人是大度和良善,容棠心说这人总算有点大反派样子。他随口应声,并不过多点评,宿怀璟却凑过来,脸贴着脸,笑着望他,撒娇般问:“棠棠会觉得歹毒吗?”
他身上有股淡淡香味,似梅竹又似墨香,还可能是日日书房马车上熏着檀香,每个都是君子之香,有宁神静心之功效。可容棠嗅着这股若有若无淡香,再看这人几乎快要扑闪到自己脸上眼睫,心下动,不受控制地伸手,臂弯勾过宿怀璟颈项,强势地将他拉到自己跟前,仰头就送上去个吻。
风声吹过庭院,秋叶阵阵卷散,呼吸在鼻间交错,容棠吻他许久,炭炉上药盅咕嘟嘟地快要掀开盖子。
厨房今晚在炉灶里塞几颗山芋,宿怀璟在边替他剥着焦黑皮,手上沾许多黑乎乎污渍,剥出来山芋心却又白又软糯。
他边洗手边问:“为什这样说?”
刚从炉灶里拿出来,还带着灼人烫意,容棠拿只银勺勺勺地挖着吃,含糊不清地道:“因为他也想皇帝死。”
前朝后宫息息相关,盛承厉既能设法举扳倒怡妃,蕙贵妃死在他手上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夏元帅兵权本就已成帝王心头之患,等蕙贵妃再失去权势,三皇子六皇子都会遭仁寿帝嫌弃,届时诱哄也好、伪造也好,盛承厉想获得张印着传国玉玺诏书,并非什难以实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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