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早已看穿要问什,答得十分爽快:“没看,都扔。”
鼓动到喧嚣心脏再次归于平静,面对这个意料中回答,以为自己不会失望。
高估自己。
瞬间,们都有点怔愣。
蜷蜷手指,握成拳收进兜里,同时往后跨大步,以保持与他安全距离。
“就是想问你,这些年,你有收到过寄给你信吗?”
十年来,给他写过许多信,却没有封有回应。
从希冀,到愤怒,到哀求,到死心,头三个步骤花五年,之后五年,是漫长死心过程。仍然每三个月寄出封信,却不再寄希望于回信。
泛黄树叶随风而舞,地上影子也跟着斑驳起来。
枝叶簌簌轻颤,终于,盛珉鸥也像是被风吹动,开始有动作。他从风衣口袋掏出烟盒,点燃支烟,放到地上那束花旁。
白烟袅袅升腾,他等片刻,站起身,似乎是准备走。
不再躲藏,从转角走出。
他正好转身,与迎面相对。
席。
到忌日那天,起个大早,去菜场买花和酒菜,登上公交赶往墓园。
以为自己去得已经够早,想不到盛珉鸥比还早。
爸墓在室内,是壁葬。四方厅中,凹陷壁龛铺满整整三面墙,高度直达天花板。每座龛中都会点两支电子蜡烛,供奉束苍白塑料花。
家属要祭拜,便把东西摆放在壁龛底下位置,晚些自会有人收走。方厅正中还砌两把长椅,供亲友追思之用。
最后年,当知道母亲身患绝症命不久矣时,不再写任何信。
如今问他,不是责怪,不为其他,不过是想心中多年惦念。
“信?”他理理袖口,“收到过。”
眼睫颤:“那你……”
那你有没有看过?
哪有那多不期而遇,不过都是处心积虑。脑海里浮现不知在哪儿看过句话。
“哥,你来啦。”弯弯眼,冲他微笑道。
他双手插在风衣里,视线丝毫没有在身上停留,大步流星擦着就要离去。
经过身边时,把抓住他胳膊。
他猛抬手挣脱,仿佛与生俱来本能,没有容碰触他超过三秒。
到时,正见盛珉鸥背对着,坐在其中把长椅上。
他身前地面上,正对爸那列壁龛下,摆着束白绿相间小雏菊。
下止住脚步,没有再上前,甚至还往墙后躲躲,怕被他发现。
盛珉鸥坐在那里半天没有动静,要不是那姿势打瞌睡实在有点高难度,都要以为他是不是起太早在犯困。
晨风寒凉,嘴里呼口气,眼前便凝出白雾。可等到阳光透过树影落到身上,又会升起短暂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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