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岁少年最是不长记性,虽然才被吓得手冒冷汗,心中将齐阳那个神经病翻来倒去骂千百遍,可在走廊里站会儿,就忍不住好奇心与探知欲,顺着门缝,悄悄往房里再次瞄去。
盛珉鸥俯身将床上盒盖拾起,由于背对着门关系,并看不到他表情,但显然他并不惶恐。与不同,他好似点不意外自己床上会有只死猫,从头到尾冷静得惊人。
他似乎想要盖上盒盖,可就在这途中,他忽然静止下来,维持着个姿势没再动,就像台功能良好录像机突兀地卡带。
他肩膀颤动着,寂静空间里,仿佛听见粗重呼吸声。
他仿佛在压抑着什,又像在忍耐什,而在煎熬僵持中,他终是做出选择。
短短两个字,语气不急不缓,甚至没有太多感情,却让下子停下所有挣扎。
“哥?”
黑暗中,紧缩成团心脏奇异地点点舒展开来。盛珉鸥手指间清爽皂香与少许消毒水气息盖过尸臭,成功抚平杂乱心跳。
指尖摸索着那只手,还没来得及确认更多,下瞬那手用力勾,按着眼将整个往后带去。
“出去呆着。”
从福利院抱回来,怀小后湘萍本来想送回去,结果老陆直不肯。你看看,现在叫湘萍个人养两个儿子,这日子怎过啊……”
“是啊,连改嫁都困难,太作孽……”
透明棺椁里父亲被廉价假花簇拥着,身上盖条鲜红锦被,灰白面孔栩栩如生,比他活着时气色更好。
盯着那张熟悉又陌生脸,耳朵里涌进事不关己闲言碎语,不安地看向旁盛珉鸥,悄悄握住他垂在身侧手掌。
他偏头睨眼,以往总会甩开手,那次却任紧抓着没有动。
录像机重新运转,他动起来,把盒盖放到边,接着更俯下身,将双手伸进盒子里。
从
晕头转向转个圈,等眼前手拿开,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远离床铺,换成正对着房门方向站立。
“哥……”
回头看去,盛珉鸥背对着,高大身躯完全遮住床上礼盒。
“出去。”盛珉鸥头也不回地命令道,不允许有任何异议。
抿抿唇,还是退到门外。
突如其来死亡,极致血腥,连盒子下渗出浓稠液体,都好似那日爸病床下那摊血。
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脸色必定难看至极,有那几秒,甚至没发现屏住呼吸。
偏偏在这时,眼前忽地黑,有双微凉手从身后遮住眼睛。
后颈顷刻间生出层鸡皮疙瘩,心脏猛地颤,手上盒盖掉落,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像只被踩尾巴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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