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九弟是失
魂，要举行招魂仪式。
其实堂叔何尝没找过神婆，但根本没用，如今男孩说他也能招魂，保证找回九弟，堂叔走投无路，这下抓住救命稻草，连男孩
话也信，迅速备齐东西，请他做仪式。
许多人抱着看笑话心态去看仪式，谁料到招魂竟然真成，九少爷恢复神智。
族人们轰动，自此以后，再也没人敢说男孩是丧门星，反倒争先恐后地与他攀关系、套近乎，堂叔
家更是将他当成神仙般供起来。
舒年看得分明，男孩招回来根本不是九少爷，谁知道那是什
东西？
“哗啦……哗啦……”
两个惨白纸人飘在天上，脸孔阴森森笑嘻嘻，模样正是他父母。
它们说：“九儿，你说话啊。”
“说话。”
“说话啊！”
“爹、娘！救救
！”
在片惨白中，九少爷放声哭嚎，父母是他最后救命稻草。
他家院子离祠堂很远，但或许是上苍显灵，他听到父母在唤着他。
“九儿，怎？你怎？”
“——”
没纸人可怕。
后背疼到麻木，九少爷困，渐渐垂下头，眼睛半合，突然看到面前多双脚。
“九弟。”
轻柔声音唤着他，九少爷惊醒，屁股坐到地上，满脸悚然。
纸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蒲团前，墨勾嘴角弧度永远不变，没有张口，就发出男孩声音。
他敢肯定，男孩自己也心知肚明，他是故意。九少爷根本没丢魂，只是吓疯，他却把九少爷魂丢出去，塞进个不知名东西，就舒年看，可能是在养鬼。
后来男孩陆续解决各种神异之事，声名大噪，越来越多人踏破门槛、抬着重礼求他办事。
时光荏苒，男
“啊啊啊啊——！”
夜过去。
清晨时分，家仆们打着哈欠起来做活，愕然地发现九少爷蓬头垢面地坐在地上，笑容痴傻，嘴里说着些胡话，竟是疯。
他母亲终日以泪洗面，父亲在伤心之余，认定是因为男孩过继给他们家，才会招致儿子不幸。
盛怒之下，他叫家仆将男孩乱棍打出去，男孩却说，他能治好九少爷。
九少爷正欲回应，猛地住口。
父母声音离他不远，就在上头。
上头是哪里？
好像是……天上。
他缓缓抬眼。
“九弟，你想杀？”
“为什？”
“难道你认为是杀你好奴才？”
九少爷凄厉惨叫，连滚带爬地往外逃，爬到门口时，脑袋撞破纸糊东西，竟然又是个纸人。
他甩开满身纸屑，从地上爬起来，却呆住——放眼放去，宽敞院子已被纸人占满，密密麻麻地围着他、冲着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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