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落到发上雪花融化,沿着发丝,流入脖子。
冰凉令她瑟缩下,然后手就不由动。
这动,篮子直接盖下去。
她懊恼地拍拍额头。
她道:“不喜欢。”
少女坐在秋千上,仰望着青色天空,衣裙飘啊飘,目光遥远。
她衣裙飘啊飘,不断被放大,不断被放大,最后白茫茫片,天空中下起雪。
雪压弯枝头。
她在院子里用棍子撑起篮子,根绳绑住棍子,线头在她手里。
女孩从外归来,却身体拔高不止截,已经是亭亭玉立少女。
此刻时值早春,桂花早就没,院子里杏花却开。
她回到房中,坐下,又站起,锁着眉头,心事重重。
她推开窗,潮湿空气,只会让她更加烦躁。
她走会儿,又坐下,捂着脸,肩膀耸动,哭得沉默无声。
最后落地在个破旧屋子后。
这里刚刚下场雨,打落桂花,也把泥土都浸湿。
轻轻浅浅花香萦绕。
青色天,风微凉,吱嘎声响。
木屋女孩推开门来。
他还是宁愿沈云顾对他视而不见。
沈云顾在最后关头帮他把后,继续把他当作陌路人,松开手,只留给谢柯个背影。
谢柯也自在。
不归境他在上辈子并没有接触过,但有所耳闻。
人能够在这里看到很多东西,属于你不属于你,过去发生事。
她在篮子下放饵,躲到墙角树后面。
等着麻雀上钩。
雪地没什人,片苍茫。
她扎着丸子头,穿着破旧棉袄,看着前方,眼里仿佛有光。
等啊等。
没有人知道。
哭完之后,贺青来到后院,墙角有棵挺拔树干,树干用粗绳系着个秋千。
少女看着秋千,目光沉默,她走过去,坐在秋千上,手指拂过粗糙绳,轻声道:“你知道,就要嫁人。”
她表情冷静地像是在说别人事:“是个见都没见过人,比大很多岁。大概……和父亲样岁数吧。听她们说他很富有,他很善良。”
她说:“他很好,但是,不喜欢。”
她提着裙子,低头,注意着路,避开地上水凼,往外走。
谢柯懒得跟她出去。
本来以为还会等会儿,少女才会回来。
但是这真就像是片段样,这幕晃而过。
他只是转个身功夫,天又下起朦朦胧胧雨,远山都被浸得温软。
这里真很混乱,像是进入个人梦境般。
紫色云,墨黑天,青山晃而过。
人间楼阁烟火,狐族歌舞不绝,缤纷繁丽世界混乱无章,最后切隐于烟云。
他察觉自己被股力量牵引着。
个人在这个世界里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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