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冷冰冰说。
还想说什。
还想说很多很多东西,但你不会去听。
你甚至永远都不会知道,从见你第眼起,你就是行于这人世所有勇气和信仰。
谢柯长久地凝望天空某个点。
谢柯突然在倾盆大雨中转身。
“神尊——!”
少年眼睛血红。
只眼,抵死缠绵,仿佛豁出毕生勇气。
雨幕尽头,苍穹之上,隐约可见他身影,容颜模糊,但神情却又那清晰。等待,不耐烦。
扶桑花花枝都被压下来。
“很好。”
凤凰话利落干脆。
“那们之间,因果也尽。”
凤凰说这话时,语气清冷平静,传入谢柯耳中,带来瞬间失鸣。世界嗡嗡嗡得响。
谢柯紧握着手,指甲戳进肉里,痛苦给他站立勇气。
他低头,看到朵扶桑花。
斜斜开在青石缝里,颜色明媚,鲜妍如血,漆黑雨夜里,亭亭绽放。
等很久,雨还是没有小,风依旧喧嚣。
他听到凤凰声音。
这夜不周山下很大场雨。沿着崎岖山道,雨水颠沛,卷走碎落地上石楠花,像黑暗中凝固血。
花海片狼藉,星子也隐藏在乌云之后。
风呼啦撕扯着树干。
雨水,如线落下,割得皮肤生疼。
他从幻境里活着出来,却仿若站在无尽地狱。
拳头握起又放下,僵硬地转过身,个人,黑衣融入这撕不开雨夜里。
来时,去时,直都是个人。
他眼睛红到诡异,但苍白脸上,没有流下滴泪。
*
心底深处,那个男孩稚嫩话又慢慢响起,混杂在这淋漓大雨中。
大雨将世界模糊。
每滴打在身上都生疼。
泛疼还有那些过往。
喜怒哀乐,皆由他起,皆由他灭。
“你还想说什?”
但他站立着、沉默着,缓慢地点头。
啪。
那朵扶桑花终是零落入土,顺着雨水,点点掩埋,掩埋所有不该开始情感,掩埋他以为世界初生起光。
雨水淌过脸颊,他想说些什,但浑身冰冷,大脑空白。
直到行到半山腰。
来自很遥远地方。
穿透雨幕。
“你心魔破?”
“……嗯。”
雨下真大。
无尽地狱里,什都是错。
他想张嘴,说些什、解释什,但话
到喉咙被生生堵住,只有血液腥甜感觉充斥味蕾。他抑制住身体不去颤抖,可呼吸深深长长,把他慌乱无措彻底摆在他眼前。
良久沉默。
上上天上,什声音都没有,但他知道凤凰在看,那种熟悉又陌生目光,笼罩全身。冰冷,疏远,疑惑,不解……以及,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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