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高注意到季云肖情绪不太对劲,出声提醒他句,也是在提醒其他人不要再耽误时间:“该进去。”
“……嗯。”
季云肖回应着,收敛起心中失落,抿着唇认真地点点头。
大高转身率先走进105室,其他人跟在他后面,用手电筒照亮105室内部环境。
厚厚灰尘随着微小气流卷动起来,在手电筒光照下缓缓飘动着。
可与理智相悖,在那个瞬间,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心跳正在加快,忍不住移开视线,装出不在意模样,却遮不住自己红透脸。
他不敢再继续看下去,因为那目光太纯粹,似乎只要再多看眼,他就会情不自禁地想,原来会有人在如此深爱他。
和他是怎样人、做怎样事、有着怎样出色容貌都没有关系,那只是在纯粹地看着他,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在这世界上,也仅仅只会注视他个。
只是……季云肖也清楚这是自己错觉。在程知初失控结束后,他直在与他保持距离,甚至刻意避开任何视线交流,每次季云肖悄悄看向他时,总能看到他在望着白易。
生过许多次,但是当着这些人面,季云肖依旧会觉得心里不舒服,因此他会尽量避免与人目光接触过久时间,总是直接看着镜头,用微笑掩饰自己内心情绪。
他不喜欢看着别人眼睛。
直到刚才,他与程知初四目相对那刹那,心却被蓦然触动。
这很奇怪。他知道。
虽然这并不是程知初有意举动,但这本该不是什美好体验,因为这让他想起以前被私生饭或黑粉袭击经历。
程知初稍微抬手遮住口鼻,在屋内四处打量,看着里面没来得及搬走桌椅、医疗床和枯萎绿植,隐隐感到十分熟悉。
这并不奇怪,这是他主治医生罗颉办公室,他已经来过许多次。他发动线索提示技能寻找线索,看到有三四处闪光。
其中处是在墙面上,破碎看片灯箱上贴着几张脑部CT片子,离它最近白易
现在他更是直接亲吻白易——季云肖眸光微微黯淡下来,感到心脏有丝隐隐刺痛。
……就算只是错觉,可他竟然还想要程知初继续以那样目光注视自己。
这实在太奇怪……
……
“老板。”
然而与那些或疯狂,或偏执,或嫌恶阴暗目光不同,程知初目光是那般纯净而透澈。
那泛出淡红眼梢湿漉漉,浅棕色瞳仁晕染着淡淡水光,明亮纯粹,清晰地映出他身影,带着炽热而柔软情感,明明无声,却又似乎蕴含千言万语。
真好奇怪。
季云肖在心底这般告诉自己。
他不该有什多余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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