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走到尽头。红叶淋下雨也停。回首望是条寂静阴森路,尸山血雨不为过。黑衣人收伞,袖子稍滑,露出苍白手腕,像道玉色河流。他听完裴景话,不置可否,静在原地。
山林尽头,露出个山洞,洞口都是层青色诡光。
银发黑衣人停下脚步,指前方,说:“沿着山洞往前走,它就在深处。”
裴景愣住,“你不进去?”
黑衣人低头看他眼,容颜苍白俊美,银发胜风雪,此刻眼底没有情绪:“
黑衣人神色重新冷淡下来,目视前方,似笑非笑:“收起不必要正义吧,不然你死都不知道怎死。”
裴景脾气都没。他年少成名,修真路帆风顺。第次被人这训,想想还有点稀奇。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裴景都不想压抑本性,雪衣玉簪,光风霁月,朝他笑说:“这样吗,可觉得会长命百岁。”
黑衣人丝毫不意外,垂眸,只说:“也希望。”
裴景本以为是嘲讽,但细下心琢磨下,又觉得不像是。
他声音很轻,疏离冷淡中多另外分情绪。
帘,淡淡道:“可你不是对手。”
裴景不欲与他起争执,若是寻常人跟他说这种话,他肯定是不信。但面对这个人,裴景只是心下沉,道:“试试看吧。”
黑袍人意料之中他答案,冷声道:“值得。”
裴景:“什?”
黑袍人俯身,气质冰凉如深雪,苍茫之下压抑着血腥肃杀,字句缓缓说:“为山脚下那群和你无亲无故凡人与为敌,你要知道,惹怒,真会杀你。”
真是个怪人。
红叶漫天纷飞,血色沾染大地。
裴景察觉他真没什恶意后,顿顿,认真道:“或许只是们之间追寻道不同罢。云霄自开山之始,秉承都是正道,身为云霄首席大弟子,更应当以身作则。斩妖除魔本就是责任乃至义务。何况受天下景仰,份荣誉背后,就该有份承担。”
反正,是无敌。
当然后面这话裴景没好意思说出来,毕竟在外人面前还是要点脸。
他将伞抬高,月色皎洁,流泻在他手指上,骨骼分明,白得诡异,纯粹如血玉眼眸清清冷冷。
裴景相信他说话,这个人真能杀他,但不知为何,他并不惧怕。对这个陌生人,有种来之莫名熟悉感和信任,虽然是第次见,却有种仿佛很久以前邂逅过样子。
手指按住凌云剑,雪衣剑修皱下眉道:“不是为他们。”
黑衣人手指微紧,很低地轻笑声,意味不明:“那是为什,是云霄斩妖除魔祖训,还是你心中自以为是正义。”
裴景:“”有点生气,但是打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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