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在旁边还为徐禾高举着伞,平陵县天灾人祸不少,到现在他都快要麻木。
叹息悲痛也没用,锦州那边是不给任何回信,下拨金钱年比年少,还能如何。
雨声、洪水声、哭啼声,让徐禾心情分分冷下来。
这时他突然听到有人大声喊他名字,徐禾回头,就见平陵县河道史正高举着图纸,气喘吁吁往他这边跑来。
“大人——!”
徐禾吃饭筷子顿顿,平陵县大坝刚崩,水线好不容易落下,如今这场,bao雨,怕是会坏事。
果不其然,半夜时候,师爷就冒着雨推门而入,面色惊恐:“大人,杏石村被淹!”
杏石村是平陵县地势最低块地方,离崩堤很近,幸而村中百姓们前几日就已被疏散到较高山坡上。
这回只是加重灾害,并没有造成什人员伤亡。
徐禾带着斗笠,披着蓑衣,站在山顶。
徐禾觉睡到晚上,出来时候还神采奕奕,逮着个小厮问:“那姓李河道史过来没?”
河道史大人不姓王?
小厮微愣,见到徐禾低头,默默道:“回大人,没有。”
“这样啊?”
徐禾挠挠头,有点惊讶,他那串乱七八糟阿拉伯数字这人也看得懂,没有丝毫疑问。
他衣服头发全被打湿。
徐禾转身,青色蓑衣下衣裙是天地间唯亮色:“什事。”
河道史气喘吁吁,指尖发白地捏纸,说:“认认真真把您思绪和想法,全部重新梳理遍,告诉水利部众人。”天知道他拿到这张纸时,内心震惊和惊喜。
他深呼口气,平复下心情:“可他们都不同意,他们觉得您年纪太轻、资历太浅,又是自京城来,不懂民生疾苦,切都只是纸上功夫、不切实际想法,做不真。”
他目光清正,望着徐禾:“但是,相信您——刚刚,bao雨前,才做完调查,定桩木已经腐朽,堤坝缝隙越来越大——明日起,将按照您设计和想法,切
浑浊河水,形成高墙,越过堤坝,在,bao雨中飞旋翻涌,呼啸声响彻嘶鸣。淹人家百户,各种锅碗瓢盆、倾倒树木浮在水面之上。
片狼藉。
雨不停歇。
徐禾后面站着堆人,是杏石村村民。孩子嚎啕大哭,衣衫褴褛妇女低低啜泣,剩下杏石村男子们都面色铁青,看着下面。
大水淹田亩、淹房舍、淹他们活命路。
太厉害吧。
不过他刚醒,不太想去想这些乱七八糟。
肚子有点饿,就又回书房吃点饭菜。
吃着吃着,外面忽然就轰隆声,响起雷声。
电闪雷鸣,秋雨潇潇,窗户未关,长廊上冷风便参杂雨滴,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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