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行知想想,勾唇笑:“没笑什,只是见你印堂发黑,貌似不是什好兆头。”
他眉眼清丽淡雅,如山水画,瞳孔漆黑,有种冷淡飘渺却温柔感觉。
徐禾哦豁声,笑。
因为大清早又挨长公主训小公子很不痛快,放下手下那个吓得屁滚尿流倒霉
仲春之岁,柳眼春相续。
这位小公子红色劲装、黑发高束,把将人头摁在混沌桌上。
从靴子里抽出把小刀,那张曾经艳冠京城脸含森冷戾气:“老哥,上次敢偷东西人,现在已经坟头草三米,有空没空还去他坟头除除草呢。”
晏行知笑出声。
在整个馄饨铺鸦雀无声,所有人句话都不敢说时候,只有他声音明显。
旁边家仆掩唇笑。
金光粼粼,晚霞如画。
不知站在岸边,手握着他给自己玉佩,不知想到什,低声笑起来。
*
很多年后,徐禾依旧是那副不服就干性格,帝都人人闻风丧胆。
从自己身上翻翻,扯个做装饰玉佩给不知。
不知愣,接过玉佩。
徐禾说:“给你当信物,有谁欺负你,就报上名字。”
不知默默接过玉佩。
这位小公子平时在京城,张扬得跟个魔王似,招惹纨绔能排几条街。
旁边瑞亲王府侍卫们也是头雾水,不知道他们世子笑什。
徐禾刀刃翻转,抬起头来,就看到靠墙边那桌,坐着个带金冠男人。
衣衫天水之青,他手腕上根红线串起颗佛珠。有种介于红尘和佛门气质。
“你笑什?”
京城小霸王皱眉,恶声恶气。
由于长相过于出众,常常被人调笑“艳杀天下”“人间绝色”这类浑话,这位特立独行小公子,气之下,去边关呆两年,长高,也晒黑。
无数京中贵女扼腕叹息。
听徐家下人说,这位小公子在不知道多少次被人当女子调戏后,不做二不休想剃光头,是长公主拿命要挟,才护住他头发。
不过这些,对于已经成为睿亲王世子晏行知而言,都是后话。
他再见徐禾,还是在献文路。
报他名字怕是到时人都没。
日薄西山。
淡红色夕晖洒满江面。
徐小公子为帅气地上船,是踩着木桩子跳过去,步两步,刺激又好玩。长公主气得半死,他上船,就拿手揪他耳朵。小公子没脸见人,跟长公主求饶不管用,只能朝艄公吼:“这位老大爷!你还愣着干什,快走啊,小爷耳朵都要废。”
长公主更气:“小爷?从哪学来诨号。好啊,在面前就装病病歪歪,离开就撒欢似往外面跑是不是——你看不削你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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