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瞧半天,也没看出这群美国人哪里有受剥削受压迫样子,个个都是油光满面,气高志扬。
李和看着张婉婷那头乌黑麻花辫子,也有点不自在,“媳妇,要不头发绞短点吧?”
张婉婷没好气道:“要是没头发,肯定不好看。”
李和急忙道,“漂亮不漂亮,主要看气质,可不是这麻花辫子,媳妇听话吧,你这辫子不能再养。”
张婉婷倒不是固执,大街上学校里短发姑娘多是,只是这辫子养好多年,不舍得罢。
不过确实是被虱子弄得烦,咬牙找苏明老娘帮着绞头发,剃头三天丑,张婉婷对着镜子都要哭。
怎不跑,老子地盘上犯戒。”
“哎呦,明子啊,大妈就得谢谢你。”个可以叫奶奶老来俏顺手夺被小偷抢包,不解恨又踢脚。
苏明看,村委会红袖章,吐口唾沫都要拉着你教育半天。
“婶子,不值提,你先忙着,来去教育教育他。”苏明等巷口人散开,把小偷拎到没人巷口,“嘿,孙子,你来做生意,跟打过招呼没有,懂规矩不。”
小伙子眼睛都肿,眯着眼道,“佛爷是申老提,兄弟给个面子,日后好相见。”
李和从抽屉里掏出几张外汇券,急忙哄道,“媳妇别恼啊,今天咱去长安街逛逛。”
张婉婷只得兴趣缺缺跟在后面,在友谊商店门口,蓦地见到群人——群洋鬼子,金发碧眼,深目高鼻,真正西洋人,没搭理李和,陡然好奇跟在后面看。
国门刚开启,在中国大地上,洋鬼子可是稀罕物件。
冷不丁冒出群洋鬼子鬼子,张婉婷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目不斜视盯着看,跟进马戏团样。
张婉婷脑子里立刻浮现课本上或者报纸上堆词语,邪恶帝国主义,垂死挣扎资本主义人民,受剥削资产阶级工人。
二彪扒着苏明耳朵,嘟哝几句,苏明明,又踢小年轻脚,“混火车站是不,三只手头头,凭啥要给面子。来你给掰扯下,哪怕申老提过来,老子照揍不误。”
小年轻听这硬茬话,就知道今天这顿打是免不,只得认命抱着头缩在墙角,每拳,每脚都让自己撕心裂肺。
张婉婷在这个夏季,苦恼很,有句话,叫“虱子多不咬,账多不愁”,虱子都在身上安家。
张婉婷用篦子捏死只只虱子,依然不断抖肩膀耸脑袋,被咬得不舒服,虽然脱下来衣服就捉住,用两片指甲对着挤,“啪”地声就灭那虱子。
但虱子太多时候,张婉婷累却连捉都懒得捉,只得天天洗澡洗衣服,“要是知道哪里卖敌敌畏,就洗下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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