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懿声音没来由地有点抖,“看没有淤青。你翻过身来。”
裴杨翻过身。膝盖上有块青。
甄懿小心翼翼地摸下,裴杨大腿肌肉猛地绷紧。
裴杨哑声:“不用管它。过几天就消失。”
“不行。”甄懿偏要小题大做,弄来点冰块,用纱布裹着,轻轻敷在淤青处,“给你冰敷会儿。”
“裴,裴杨”甄懿声音都哆嗦,“你还起得来吗?撞坏吗?”
“疼。”裴杨说。
“哪儿疼?”甄懿着慌,眼睛都红,“背,腰,还是屁股?不会是摔瘫吧?”
“甄懿,你要疼。”裴杨突然就把头埋进甄懿颈窝里,热热地喘着气,像重症病人,心脏跳得震耳欲聋,有时候又像忽然骤停,他会儿是油煎似热,下刻又像被冰天雪地冻得舌头发麻。
会很疼很疼你。裴杨又在心里补充。
蹲下身,重新帮甄懿束紧靴子,又检查遍固定器,“抬头。”甄懿又抬起头,任由裴杨调整自己脸上滑雪镜。
两个人贴得太近,呼吸都缠在起。
甄懿小声说:“裴杨,万很笨,学得慢,你不可以骂。”
“还没学就想着挨骂?”裴杨低低笑出声,搂住甄懿腰,“底盘放低,先找找重心。”
“看!看!”个小时后甄懿在滑雪板上歪歪扭扭地冲裴杨喊。
甄懿时没有话。刚刚在雪松下,裴杨说出那句你要疼之前,分明就是想亲他。
入夜,裴杨带甄懿去吃他心心念念雪地火锅。
小帐篷里,甄懿像有心事,牛肉烫老都不知道捞。
“怎?”
“没什。”甄懿吸吸
他多别扭,痴情像命令。
甄懿回过味来,发脾气地拍他肩膀,“趁机撒什娇呀!快起来!回去看看,也许哪里磕青。”
回到房间,裴杨脱掉厚重滑雪服,里面只有薄薄羊绒衫,他想想,索性脱光。
这时候,甄懿拿着医药箱过来,看到只穿着条内裤裴杨,脸上有些烧,顺手扯过条毯子让他披上,又让他躺平,寸寸检查他身体皮肤。
赤条条年轻男人。
裴杨用滑雪杖潇洒利落地停住,刚想夸他,看到甄懿失衡地摔倒,在雪白冰面上往安全线滚下去。
“操!”裴杨骂出声,扔掉滑雪杖,加速下滑后侧翻抱住甄懿。
甄懿吓傻,愣愣地被裴杨抱在怀里。几秒种后,裴杨后背撞在安全带上,闷哼声。背后雪松上积雪受震,扑簌簌地往两个人头上落。
甄懿把扯掉自己滑雪镜,赶紧去摸他背,又用手去扯挡住裴杨表情滑雪镜,慌乱眼撞上裴杨淡淡眸。
甄懿现在是整个人都扑在他身上,右手护着他脊背,好像个很深很深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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