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杨彻底清醒,很快复盘睡前发生种种,不客气地捏着甄懿屁股,凶巴巴质问他:“那男说什麻烦?”
“蒋修临?”
裴杨臭着脸,“哦,你不跟说,跟姓蒋说?”
“远亲不如近邻。”甄懿眨眨眼睛,“美国
裴杨沾枕就睡着,手开始紧紧攥着甄懿小臂,慢慢地,随着酣甜睡意松散,最后虚虚扣住他手指,像怕他逃离。
甄懿也舒舒服服睡难得安稳半觉。
夜里九点多醒来,裴杨还闭眼睡着,他眨眨眼睛,借着床头昏黄壁灯认真地打量裴杨近在咫尺面容,瘦点,黑眼圈也有点重,嘴唇呢,也有点干燥起皮,但是真帅啊。而且睡着时候好乖,浓长睫毛有点像漂亮女孩儿,奶得人心肝直颤。
甄懿餍足地看又看,凑近点,偷偷亲亲他左脸。有点紧张地等几秒钟,见裴杨没醒过来,胆子更大地把手伸到裴杨短袖里,用细腻泛粉掌心摩挲他腰腹沟壑,辗转摸到他肋骨时,被只手隔着轻薄布料猛地抓住。甄懿心里敲锣打鼓,脸上却只有张灯结彩似淡红,想把手抽出来,却被更用力地握住。
“睡得好好。”裴杨不知何时睁开眼睛紧盯着他,嗓音沙哑性感,颗粒感非常强,颗颗碾压他耳神经,“结果发现有人做贼。”
裴杨和甄懿安安静静地抱会儿。
这段日子太苦。真像在水底独行,漆黑长满水荇湖水让人失重,他们只能通过声音和影像传递信息,就像各用根竹管换气。
现在,两人都觉得无比自在和放松,精神连日紧绷,工作持续高强度,听得到看得到却无法触及无法拥抱相思之苦,在这刻好像远离这间小公寓。
裴杨呼吸变得很均匀,闷闷地:“好困。”
“啊?”甄懿摸摸他脑袋,想想也是,坐飞机,打车,意外干架,还得托着百二十几斤他撒娇,可不得又累又困啊。
“偷什?”甄懿不服气。
“采花贼。”
“”甄懿还真没法儿反驳,他刚刚确实在采他这朵娇花,理不直气也壮,“那你愿意给摸不是,采吗?”
裴杨噎住,呆呆,“愿意。”
“那就行嘛。”甄懿心满意足地滚进他怀里,头颅依偎。
甄懿忙不迭从他身上下来,又被他横腰抱紧,不满地嘟囔:“干嘛去?”
甄懿问:“你又不睡觉啦?”
“抱着睡不行吗?”裴杨颐指气使,态度简直嚣张。
两人踉踉跄跄又跌进床里,米五单人床颤颤,床垫不堪其重地嘎吱嘎吱响两声。裴杨手抱着甄懿,枕在香软枕头上,手掀起薄被闷头盖过两人。
甄懿有点僵硬,麻会儿,把嘴里要不先洗个澡建议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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