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下卫生间,冲个澡。”蒋正柏进浴室,关上门。正脱着裤子,眼看到脏衣篮里那条深蓝色平角内裤。
蒋正柏出来时候,孟兰驰已经躺在被窝里,动不动,好像睡着。
孟兰驰很自觉地躺半边,剩下半边留给蒋正柏,背对着他,呼吸很浅。
蒋正柏无声地笑笑,抬手把房间大灯关。
他脱掉浴袍,赤裸着,只穿条次性内裤,坐在那张床上,不动。
蒋正柏却还步步紧逼,看着孟兰驰睫毛和嘴唇,又问:“你怕?”
孟兰驰反驳:“为什怕你!”
蒋正柏笑,边笑,边把身上潮湿皮夹克脱下来,露出穿着线衫轮廓健美上身,皮夹克扔在沙发上,抖落扑簌簌晶莹雨水,还沾染着蒋正柏身上体温和淡淡香气,“看着你说话,你却不看着说话。”
孟兰驰强硬又莽撞,脸都涨红,想要说出点生猛话来,迎着蒋正柏含着笑眼睛,就像个淋雨炮,哑火。
不自觉地,可怜地,温顺地,不知所措地把他望着。
房间里有阵急促乱声,拖鞋啪嗒啪嗒。面前门打开,孟兰驰穿着睡袍,脸还带着甜睡被人打扰微微红晕,不敢置信地,“你进来吧。”
蒋正柏边说,边走进房间,“妈睡得早,小榆电话也没人接。”
孟兰驰问:“你怎过来?自己开车?”
蒋正柏把袋子递给他,头发被雨水濡湿,有点狼狈,“对,开车过来,会儿再开车回去。”
孟兰驰看向窗外,“那大雨,路好开吗?十点多。”说着,“要不你在这儿住晚,明天早上再走。”
孟兰驰当然没睡着,他没有安全感地侧
蒋正柏觉得不能再逗孟兰驰。他副受不住样子。
蒋正柏觉得孟兰驰这个人挺矛盾,他当然看到过孟兰驰风光无限、游刃有余样子,顶着金玉相,混迹名利场,受人追捧,听人恭维,可能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可是在他面前,像个小孩子样柔弱。
“给你,过来时候顺路买。”
蒋正柏把塑料袋打开,从里面掏出盒草莓蛋挞,哄小孩儿,跟哄方宁榆没有区别。
孟兰驰接过,还是温热。
蒋正柏没说话,看着他,又说:“那去看看小榆睡没。”
孟兰驰叫住他:“肯定睡,你别吵醒他。”然后又有点扭捏,声音也低下去,“你睡这里吧。”
孟兰驰说完就后悔。太大胆,他们关系也没到这种程度,喝杯酒也许还行,张床就不合适。他不自然地低着头,懊丧地,像夜里朵垂露海棠。
蒋正柏走近步,低头去看他脸,“不打扰?”
“反正就晚上。”孟兰驰嘴唇嗫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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