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这群准同学渐渐变形,变成不规则色块,变成细线。猩红酒液顺着八台和高脚凳流淌。好群顶级大学学生,最优秀家世,最精致头脑,最极致享乐主义。
他们刚刚约定,去红灯区看看真正妓女,去加州沙滩猎艳,去非洲大裂谷穿行。
“严?”金发女郎走过来,很典型美国甜心,她坐在严越明身边,手放在他胸口,眨眨眼睛俏皮道:“你喝醉吗?”
她喜欢严越明漂亮黑眼珠,被他看着人,会自觉变成坠入陷阱痴心猎物。他冷漠、阴鸷、习惯性笑、控制欲很强视线还有线条漂亮肌肉,全都让她心动,心动到今晚可以带他去自己公寓。
严越明眨眨眼睛,女郎柔软丰满胸脯贴在他手臂上。
“你正是分不清性和爱……女人和漂亮男人时候。”
严越明讨厌被当作孩子,“分得清。”
津叔直截当道:“越明,严总已经很生气,同性恋,兄弟乱伦,没有哪个体面人家能有这样丑闻!”
严越明听着这两个词,同性恋,乱伦,他第时间想到不是报端发酵丑闻,他只能想到现在待在家中不太开心宋知雨。
他准备给南谯发信息,帮他看看宋知雨。
被打发着摆到餐桌上,凉透,还得做严越明善良体贴证据。
别墅里太空,空旷巨兽胃袋里,只有宋知雨。他要疯。
要走。
走到哪儿都行。
饿死在天桥下也行。
严越明踩上美利坚土地时候,宋知雨早已坐长途汽车离开。
严越明倒时差,联系上南谯时候,南谯很紧张地告诉他:“知雨哥不在家!佣人说他拖着行李箱走!你跟他吵架?”
严越明心里咯噔声,对,宋知雨在和他吵架,“南谯,你帮查查,他肯定坐交通工具离开,飞机票他应该买不起,查查火车票和高铁,汽车票也查查。”
南谯慌忙应下。严越明挂电话,舅舅在楼下叫他,他知道自己还要准备入学诸多事宜。
严越明斜躺在沙发上,头有些痛。厅堂里水银灯迸溅刺眼光芒,青年男女在舞池里疯狂扭动身体,像是被月光晒化沥青路上虚影。
宋知雨跑上楼,把自己东西胡乱收拾好,装在个大入学时候买行李箱里,像是个越狱囚徒,跌跌撞撞地拖着行李箱往楼下冲。
佣人如同狱卒,却没有个人阻止。
宋知雨就这样离开。
飞机商务舱里,严越明戴着眼罩睡觉。津叔在旁边看杂志,突然开口道:“越明,你爸看在你是小孩子份上,不计较你犯错。”
严越明懒洋洋扯下边眼罩,露出只清亮锐利眼,深情在睫,孤意在眉,满不在乎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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